耸耸肩,转头就走,现在这种东西不是我所关心的。
很快走到一间小一点的佛殿里,正面也是一座金刚手的佛像,佛像下面是一个莲台,莲台上端坐着一个老僧人,戴着红色的僧帽、穿着红色的僧衣,正闭着眼静坐。他脸极其瘦削,两腮塌陷,颧骨突出,似乎只是在一个骷髅外面包了一层黧黑的皮,看上去有点恐怖,根本看不出年龄。
在他下首的右侧,也是座稍低的莲台,上面坐着一个和老喇嘛一样装扮的喇嘛,看上去和老喇嘛象一个模子里翻出来的,也是看不出年龄。
旁边站着四个年轻的僧人,双手合十,低着头。
“这位就是拉隆·韦达索布活佛。旁边的是楚巴曲顿上师,是活佛的大弟子。”领头的僧人让我们站住,然后小跑上前,对老喇嘛说了几句什么,老喇嘛双目睁开,灼灼放光。他摆了一下手,两旁的僧人急忙行礼走出去。他们走过我身旁的时候我仔细看了一下,都很正常,包括那个给我们领路的也是正常人,没有什么异样,这让我很奇怪。
我们走到老喇嘛跟前,把背后的剑拔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行礼膜拜。
老喇嘛缓缓伸出右手,张开手,那个黄金牌在他手心里。
那只手几乎是漆黑,就象是一只骷髅爪,手指甲很长,看着很吓人,和群培多杰上师的手一模一样。
他的嘴唇动了动,嗓子里发出了嘶哑而尖利的声音,柏新侧着耳朵听,还有好些听不懂。
“这个金大,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老喇嘛问。
我低声问柏新:“他说的金大,是指哪个牌子吗?”
“是的,‘大’在藏语里是标记、符号的意思。”
“哦,这样。”我转向活佛:“活佛,这只是一段机缘。”我说着,把遇到群培多杰上师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
“上前来。”老喇嘛说着,向我伸出手。
我走上前跪下,低下头。他的手放在我头顶上,然后慢慢收回去了。
“你果然是师兄的弟子,”老喇嘛说:“这种金大,只有我们师兄弟三人才有,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师父,可是同门同辈、一起修行。这本是我们的师祖贝诃那桑吉上师所赐,他当时赐给自己的三名弟子,弟子再传给自己的得意弟子。”
他慢慢拉开僧袍,黑色的胸口上果然也戴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金牌。
“师祖训诫,只会在身后传给自己最信任的继任弟子,我们的三师弟后来去了印度,不知下落,一个在我这里,另外一个就在我师兄群培多杰上师那里,他把这个金大送给你,给你授了灌顶戒,那么你就是他的入室传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个金牌亲手给我戴在脖子上。
“这个,也许……”我有点心惊胆战,这个“入室传人”得来的莫名其妙而且太容易,我自己都含糊,但明白群培多杰上师摸了一下我的头,当时感觉身上滚过一阵热浪,肯定是在我头顶上留下了什么印记,否则他们不会一摸就知道。
“他圆寂前,给你说了什么?”韦达索布活佛问。
“没说什么,我只想知道,您想告诉我什么。”我说。
老喇嘛的嘴唇动了一下,说:“既然你带着师兄的灌顶来到这里,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楚曲,告诉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