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即笑道:“王杨颅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这话一出口,老头子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一挠头道:“阴里怪气的说些什么玩意啊?”
我笑着一摆手道:“当然是夸你啊,你慢慢的体会吧。”
说着话我便不再理会老头子,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这多读书的确是很有用的,变着法的骂人,人家还愣是听不懂,哈哈哈。
到了那雪妖的洞府,我和老头子直接走了进去,那雪妖像是在外边咒骂了她的唐郎一番,现在已经回到了洞府之内,深情的看着躺在雪台的尸体,自言自语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可不会再乱说话了,站在老头子身边一言不发,而老头子则是笑嘻嘻的道:“我们又来拜会你们夫妇两了。”
雪妖一听这话,两张不同的脸孔同时流露出欣喜的神情,喜笑颜开对着这具尸体道:“唐郎你看见了吗?你的朋友又来咱们家做客了。”
老头子一步跨到这雪妖面前,笑着道:“唐兄近来好像气色不太好啊,长时间处于昏睡之中,你这个当妻子的可有些不称职噢。”
雪妖大惊失色的道:“妾身断然不敢亏待夫君,三纲五常也早已熟记于心,只是唐郎经常不苟言笑,妾身实在无能为力啊。”老头子点了点头,随即又细细的打量这尸体一番,突然大惊失色的道:“夫人,唐兄这像是得了恶疾啊!”
这话一出口,这雪妖跟着吓了一跳,把这尸体来回的摆弄,口中还道:“夫君,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听见这雪妖叫夫君,我脑海里第一个反应居然是伍凌娜,离开家也快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这雪妖叫得急切,但这躺在雪台上的尸体怎么可能会有反应,一时间这已经疯癫的雪妖还真以为他换上的顽疾,急得眼泪直掉。
老头子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有意无意的的道:“叫而不应,要是再不去医治,只怕唐兄性命难保啊。”
一听这话,这雪妖真如一个无助的小媳妇儿坐在地上开始哭了起来,好像天都跟着塌了似的。
见着这时候差不多了,老头子话锋一转道:“夫人先别急,唐兄所患之重症也不是不能救,你若是信得过我,请让我为唐兄把上一脉!”
雪妖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忙点头,急切的道:“那就有劳阁下,救我夫君的性命,妾身愿当牛做马报答阁下的恩情。”
老头子一点头,随即装模作样的伸手去摸住了这尸体的脉搏,时而皱眉,时而叹气,这装的简直比真的还要像,连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更别说这雪妖了。
等老头子一放开手,这雪妖忙道:“先生,我家夫君的病能治吗?”
老头子一本正经的道:“虽说有些棘手,不过唐兄的运气也不错,恰好这病我能治。”
雪妖欢天喜地的道:“即使如此,那还请先生快于救我夫君。”
老头子一摆手道:“救是可以,不过现在唐兄情况危急,三魂去了两魂半,剩下的这半魂也不够稳定,为了帮他安魂,你这个做妻子的一定要攥紧他的手,同时还要一直跟他说话,帮他稳住心神,这样我才可以施救。”
雪妖都没带半点犹豫的,一点头道:“可以。”
老头子又道:“不过这治疗的过程,唐兄所承受的痛苦会转移在你的身上,你若是忍不住放了手或是挣扎,那唐兄可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雪妖吓得向后一退,随即道:“痛苦我不怕,只要能救回我夫君,我什么都愿意。”
老头子一摆手道:“即是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说着话老头子拿出涤魂经,而这雪妖也紧紧的攥住了这尸体的手,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跟这尸体说些什么。
“浮屠百世虽寂寥,乾坤万道莫苍穹......”
老头子开始读起了这涤魂经,而我也悄悄的开始观察起了这雪妖的变化,读完这第一遍的时候,这雪妖并无太大的反应,脸上依旧是浓重的深情和对着这具尸体的万般疼爱,但第二遍、第三遍、一直到第十遍的时候,这雪妖的表情变得越发的狰狞,狰狞之中还透漏出万般的痛苦,呼吸声都跟着变得急促了起来。
浑身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冒着阵阵浓厚的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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