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七王党实质性的打击,这样的爆料没有选对时机,就是个八卦,没有价值。
眼见这事没能打击到魏祀,也不知道他是心里有数还是不肯相信,太子又抛出另一件利器,这次他信心十足,面露得意:“魏祀你怕是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吧,你可不是我的亲弟弟!”
被质疑出身血脉可是极严重的,不说长公主与七王联盟存在的根本就在魏祀是先帝血脉,有继承资格的皇室血脉,如果连这血脉都被证实和皇家无关,那么魏祀拿什么去和太子争!
对于太子的话,魏祀一个字都不信。哪怕是真的,那也只能被证实是假的!魏祀算是想明白了,太子在这等着自己呢!他这么多天没动静,就为了今天抛出自己不是皇室血脉的事情,来一招釜底抽薪。
魏祀想清楚这些,便露出一副悲怆可怜的模样,指着太子的手微微颤抖:“兄长,你怎可拿着这种事儿戏!不说先帝的起居注上写得明明白白,后妃月事孕事更有记录可查,身为太子,你,简直不可理喻!”
太子看着气急败坏的魏祀,总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记录是人做的,自然也是可以造假的。来人,把崔少卿带上来。”
这崔少卿又是何许人呢?他是替后宫请脉的太医。
崔少卿被拖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年近半百还要遭这个罪。一上来就被太子抓着衣领,硬生生拽起来。
仔细瞅瞅这位崔少卿,还能发现,胡子一大把的老太医崔少卿,牙也被打掉得差不多,身上也有不少受刑的痕迹。
太子把人抓起来,语气不善,又朝着崔少卿踹了一脚道:“说!一个字不漏地说!”
崔少卿战战兢兢地看着太子,又看向脸色不好的七王爷魏祀,身体抖得像在冰天雪地里刮着大风。
“回太子的话,七王爷的确是不足月出生的,但是,既然有起居注佐证,七王魏祀该是皇室血脉。”崔少卿说话漏风,又带着鼻音,众人好容易听清了他说什么。
太子气疯了,临到头,这老东西竟然反悔了!
他又使劲拽了拽崔少卿,拽得这老爷子差点没厥过去。
继而整个大殿里都是太子怒吼谩骂的声音:“崔少卿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死到临头还敢包庇罪人!老东西,我告诉你,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把你崔家满门活剐了!”
崔少卿哭得老泪纵横:“殿下啊,这就是实话,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魏祀也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兄长,你不能因为我把衡阳之事捅出来,你就用这样的阴招对付自己的兄弟,你的良心呢!父皇这么重颜面的人,他尸骨未寒,你就用这样的招数栽赃陷害,你不是对付我,你是在打父皇的脸。”
太子没想到竟然被魏祀反咬一口,诬赖他是公报私仇。
“你装!魏祀你继续装!孤才是先帝血脉,你不过是个野种。野种替人养野种,还死鸭子嘴硬,都是一样的贱骨头。”太子气得跳脚,崔少卿这个老东西竟然临阵反水!等回去就把崔家人都扔到大牢里去,看他们招不招。
哪知道就在这时候,崔少卿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被用了刑还是因为天气中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就这么在朝堂上昏过去了。
太子当初还以为可以用这一招让魏祀永不翻身,结果他自己被个老太医弄得措手不及。
太子火气一上来,也不管朝臣还看着,朝着那崔少卿就是狠踹几脚,嘴里还暴躁地大吼:“起来!临阵反水的老畜生!”
他已经猜到崔少卿这件事自己怕是又被人算计了,就算魏祀不知道,也有可能是自己那个好姑姑,她一向做事够毒够狠。
就因为查到江润言头上,才用这事转移众人视线,虽然冒险,但只要崔少卿临阵反水,那便胜负已分。到时候太子又成了枉做小人,公报私仇。
而朝臣们看着太子当庭的脾气德性,也会认清太子就算登基也是个暴君。
魏祀看着崔少卿昏过去也是浑身一轻,他仿佛是在给太子留面子似的,“好心”道:“衡阳有变,朝廷应该商量个对策了,是剿是抚?”
管平听着魏祀的话,便是精神一振,他必须确保衡阳的事照他需要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