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我,我记得……”她瞧着幼白,歪了歪头,“今日你轮休,不是你伺候这边儿啊?”
做为太子的女人,就算是只睡过一宿的,跟旁个到底还是有些不同。就像后院抱夏里——包括凤景兮在内的这一排,不分男女。她们虽然依旧需要做事,但受的却都是一等大宫人的待遇,个别有些宠爱的还会被提拔成女官儿。于是,本身做为奴婢,还没成半个主子,但到底有些不同的抱夏这群女人,身边儿到还是有宫人伺候的。
只不过,伺候她们的人都是没品没级的粗使宫女,还是一屋儿分一个,算是轮换的!!
前面早就说过,抱夏一惯是四人一间,八人一屋……这么些人使唤一个奴婢,显而易见劳动力太大。太子妃怜下惜弱,便给东宫粗使宫女们分了轮换,每三日拔出那第一拔去伺候抱夏里的人。而幼白——正是东宫的粗使宫人之一。
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既天真又活泼,懂规矩的同时还有几分良善知感恩,凤景兮初入东宫的时候偶尔帮过她个小忙,免了她被管事姑姑责骂,她便……仿佛好似很感激的模样,平时总是尽全力帮着凤景兮适应东宫。
说真的,如果不是那会儿章姑姑还把凤景兮当做‘奇货’,派了同乡文彩来服侍,说不得,凤景兮就会亲口将幼白要来,好歹是个臂膀呢。
“凤姑娘,奴婢是听说文彩姐姐有事儿让章姑姑叫走了,想着您这边没有照应,这才过来的!”幼白拎着木桶进屋,手脚利落的从床下翻出洗漱用的瓷盆,将水倾倒进去,又麻利的寻出软巾香膏,反手将窗户关紧,快步走到凤景兮身边儿,“姑娘快擦擦吧,一会儿水该凉着。”说完,便把软巾香膏等物塞进凤景兮手里,随后出了屋门,站在门口不动,给她守门了。
凤景兮有别抱夏的女人,待遇特别高——独门独户。然而在不同也改变不了她那破屋就二十多坪,别说隔个屏风当浴间了,她那破屋连正经浴涌都放不下,只能塞个瓷盆子,想洗漱了就拿布沾水擦一擦……
都混到这份儿上了,其实说说怪不得她忍不住。
被幼白一通打岔,一手拎布巾,一手拿香膏推进屋里,凤景兮歪着脑袋,满面懵逼的解开衣裳,就着半凉不热的水好生擦洗了一番。当然,这完全不是她放弃了去找太子改改人设的打算,而是……唉,做为一个已经四天没洗过澡的女人来说,哪怕是如今气候是初春,天气还凉闻不出什么异味儿,但……
不能忍呐!!
她还要脸,还要去找太子呢。
把一盆清水洗的泛了些许灰色,凤景兮才徐徐叹了口气,将布巾扔进瓷盆里。迈步,从箱笼里翻捡出一身新衣裳,她缓慢的穿戴完毕,对着昏黄铜镜照了一番,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终于稳定了情绪上前将门打开。
相信吗?就在一个月前,她还不大会自个儿穿衣裳,需要丫鬟伺候,可如今呢!连头发都会梳了!!
环境多改变人啊,从她就能看得出。
“姑娘洗漱好了?可有舒服些?”门‘吱嗄’一声打开,幼白闻声笑眯眯的望过来,也没等凤景兮回话,便半点不客气的反身进屋收拾起来。
她先将布巾就着残水洗净了,凉晒起来,又将地上的水擦净,倒进净捅……里面收拾一通,整个屋子焕然一新后,才满足的嘘出口气,转回身,仰头看向一直呆愣愣站在她身边的凤景兮,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呦,奴婢的凤姑娘啊,您这是做什么?赶紧坐下歇歇吧,围着奴婢做甚?”她捂着唇,笑的一脸‘天真’。
“哦!?没,没什么,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凤景兮蹙了蹙眉,尴尬的咧了咧嘴。
讲真,被这么一打岔,连洗带刷的,她突然就失去了找太子改‘人设’的勇气。
毕竟,人设这种东西,改得好那是万事皆宜,万一改不好,在太子面前‘崩’了,没得着他‘这个女人好不一样,跟一般的妖.艳.贱.货不同,孤觉得很新鲜’的想法,她会就成‘东宫公敌’哒……
下场不比死强多少!!
“我这个头儿,呵呵……”她指了指自个儿,自嘲般的笑了笑,“本以为在外没甚前程……便想索性拼一拼进东宫,想着总能有翻作为,谁成想,竟是这么个结果……”
“姑娘是因为身份……还是因为太子爷太冷淡……”幼白瞧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同情。好半晌没说话,她抿着唇,仿佛犹豫的试探着问。
“……呵呵,都有吧。”大概是被打击的太狠了,凤景兮难得示弱,连面子都没顾,她‘俯身’着幼白,满面苦笑,“就我这个头儿,初次见太子时,得垂着眼睛看他……他瞧不上我,我也能理解,可是,可是……让我这就么过一辈子,留在这小小抱夏之中,重复在重复,没有丁点盼头儿,我,我……总是不甘心的。”
“姑娘,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仰头看着凤景兮,幼白很是为难的模样,先天条件不能改,长都长这么高了,横不能截下去一断儿,但,瞧着凤景兮满面绝望的表情,又难得心疼。她抿了抿唇,咬牙很是犹豫的道:“其实吧,这,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