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身边的庶子庶女,就是比旁个尊贵一些的……”
凤宁兮斜睨着凤景兮,嗤笑道:“这些年来,我虽爱清静,但也随你们出门应酬过几回,那时,我接触是什么人,你接触的又是什么人?呵呵,四妹妹,你心里没数吗?”
嫡女和庶女——虽然是一个爹生的,可天生的,她就不一样!哪怕贝姨娘在得宠,在西北候府在有面子,凤景兮在出色,在家里府外被人追捧,可实际上,情形究竟如何?
只看昨日迎归宴上,捧着追着凤景兮的,俱都是各家的庶女旁枝儿,或是小官嫡女,便能知晓一,二了。
“你,你……”一下被戳中了心中隐秘的痛处,凤景兮面容都扭曲了。这些年来,她自视甚高,从不把府里三个嫡出姐姐,甚至包括凤安兮看在眼里的自傲背后,未必没有四个姑娘,只她一个是庶出的自卑……
平素,从未细想,只觉得自个儿最得宠,但凡浮上些‘庶出’,‘姨娘养的’的念头便死死压下去的凤景兮,如果一句被凤宁兮戳了老底儿,一瞬间,可谓是痛彻心肺,老羞成怒。
咬牙切齿,她紧紧握着拳,看那狰狞的面容,仿佛就要上前打凤宁兮般,“你,你太过份了!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敢这么说!!”
“有什么不能不敢的,都是真话,又哪里不能说出来呢!”凤宁兮分毫不惧,只笑道:“正所谓良药苦口利与病,良言苦口利与心,四妹妹,姐姐我这是为你好,才对你说上几句真心话的!”
“你已经十四岁,不算小了,被你姨娘耽误,也是无奈,毕竟她是你生母,便是眼识浅博了些,你身为人女,亦无可奈何,只得体谅些……但,凡事可一不可二,贝姨娘已耽误了你,却不好在耽误弟弟的……”她抿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贝姨娘,挑眉问道:“姨娘,你说我说的可对?”
“宁儿……”见女儿如此挑衅,安怡不免有些不安,在西北候府一惯不受待见的她,早就习惯了低头度日,贝姨娘什么的,她不愿,亦不屑跟其争辩……
跟人争宠,与人争斗,安怡不是不会,只不过,为了凤浮那样的男人,她觉得不值罢了,“好了,宁儿,莫要在……”跟她们计较,不值得!!
安怡苦口婆心的想去阻止,又挥手对贝姨娘和凤景兮道:“得了,郑氏,你且先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
她好心好意想要平息纷争,或者干脆说就是打发走,眼不见为净,但明明是来炫耀,却妥妥被羞辱一顿的贝姨娘和凤景兮,怎么会甘心?
“您说的话虽是有理……”贝姨娘咬着牙起身,憋的满脸通红却也不得不承认凤宁兮的话,但终归,傲了半辈子,被这般实话‘羞辱’,她又怎么能甘心,扶着腰缓步走到凤景兮身前,她拉着女儿的手,双眼水盈盈的望着凤宁兮。
貌似伤心的哽咽着,“三姑娘,妾承认,当初留四姑娘在身边儿,确实是有些不妥当,但,那是老夫人和四老爷的令,妾身为半奴之身,怎敢不遵从?更莫说,妾便是身份卑.贱,不配得您三姑娘一句尊言,却也是四老爷房里的人,好歹算您半个长辈……您怎么好,如此口出训斥之言,竟半点没四老爷看在眼里吗?”
她说着,拉着凤景兮步步逼近,挺着肚子踱步至凤宁兮身前,仿佛要‘碰瓷’一般,直直凑上来,“哎呦,可疼死我了……肚子,孩子……三姑娘,您这是要做甚……”她口中喊着,随后,面现痛苦之色。
直把个凤宁兮看的眼都直了!!
话说,这是什么时候?明目仗胆的污赖吗?古代的孕妇不都是很脆弱,伸个腰都怕小产的吗?这位挺着肚子往她身上‘撞’,真的没关系吗?
屋里这么多人,还全是贴身伺候她娘,全心全意向着她的,贝姨娘哪里来的自信,能够成功污陷她?
凤宁兮挑了挑眉,现在的她还不明白,有的时候,在有的人面前,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和证人!!
贝姨娘一个劲儿的凑过来,口中声声喊疼,到让从来只打嘴炮,没‘真枪实干’上过手的凤宁兮有些傻眼,而且,最重要的是,贝姨娘和凤景兮两个人,横横儿的把她堵在了凉塌上,起不得,躺不下,进退维谷……
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贝姨娘‘凑’上来。
“郑氏,你这是做甚?还不快快让开!!”一旁,安怡大惊失色,起身想去拉贝姨娘,可又顾忌她的肚子,生怕出点什么事儿解释不清楚,而言语呵斥,人家又不当回事儿,眼看着贝姨娘就要‘碰’到凤宁兮,随后老套路的‘躺下’之时……
“姨娘小心些,您身子重,还是缓缓在给我们夫人请安吧!”紧要关头,一旁,当背景板戳着挺挺儿的暗济突然动了!!
几乎没人看见是她如何动作的,一个闪身间,她便‘瞬移’到贝姨娘身旁,手微抬,不知做了什么,仿佛眨眼间,便见贝姨娘和凤景兮‘哎呦’一声,两人齐齐歪倒,双双坐在了凉塌……凤宁兮的两侧。
而且,最妙的是,凤景兮摔了个吡牙咧嘴,惊痛出声,而怀了身孕的贝姨娘,却是歪在了软垫上,寒毛都没伤着一根。
“姨娘坐,别客气!”暗济低笑着,收回了手。
而一旁,凤宁兮却瞳孔微缩,双目紧紧盯着暗济。
——她双眼视力二点五,灵利的很,自然不会认不出暗济哪个?
越南川的人……怎么如今还在安怡身边儿?甚至还进了主院,难不成,那两位真的有了默契,要暗度陈仓了吗?
不要啊!!就您两位次次被堵的运气,在暗度——也容易出事哒!!
凤宁兮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