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寡妇挨家挨户敲门,希望村里人能借一辆牛车,把人送到镇上看病,可惜,各家都怕自己被牵连,窗门紧闭,故意装聋作哑,不理会孙寡妇的呼救。
后来,孙兴流血过多,就这么死了。
“死了?”
李海棠挑眉,难免唏嘘一声,她不管闲事,是因为和孙寡妇母子有嫌隙,那二人坑过她不少次,她以德报怨,还救过母子的性命,让二人沉冤得雪。
奈何这二人不但不感恩,还理所当然,所以,她不管了。
孙兴的做法固然不对,但是李家村人,也是母子十几年的邻里,还能如此薄凉,也足以让人心寒。
萧陵川想隐瞒,他怕娘子知道后过于激动,人死了,一了百了,以往的仇怨,烟消云散,而且,李海棠太心软,他怕她会伤心。
“孙兴死了,我伤心干什么啊?”
李海棠疑惑地看野人夫君一眼,自己和孙兴非亲非故,要说有联系,也是对立的仇家。
孙兴死了,她没拍手叫好,已经是她善心了,伤心?这根本不可能啊!
她没觉得大快人心,相反,心里对李家的族人更有看法,小弟李金琥脱族,她双手赞成。
如果说,之前姐弟俩的遭遇,村里人和族人都有不管的理由,但是众人对孙兴见死不救,那就没有解释的必要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做人到底不能太过自私。李家村所有人,都让她无比的恶心。
三人驾着马车,一路来到镇上,途中,正好遇见了孙寡妇。
孙寡妇披散着头发,双目通红,鞋也跑丢一只,卖力地拖着身后的木头架子。
孙兴一死,村人无人帮忙,甚至连一句问候都没,不仅如此,还责怪她不该回李家村,给村里人添麻烦。
家里没银子,买不起棺材,她四处转悠,才在一处隔壁村子空置的屋子,拖出来一副看起来完整的门板,让儿子入土为安。
孙兴一死,家里只剩下孙寡妇,她已经没了所有的希望,活着也没意思了。
双方正好撞上,孙寡妇没有叫骂,而是安静地站住,没有言语,冷冷地看着马车从身边经过。
“姐,孙寡妇那眼神,有点吓人,而且……”
李金琥顺着马车的缝隙看,紧皱眉头,她发现,孙寡妇一手抱着坛子,里面装着满满的东西,刚刚洒出来一点点,看颜色,是油?
一个人绝望以后,只会从心底发出愤恨和不满的情绪,在孙寡妇眼中,儿子孙兴想要剥狼皮,是为家里能过好日子,没做错。
至于村里人,千错万错,都该去死!
她已经没什么念想了,既然如此,不如和李家村人同归于尽!
至于李海棠,孙寡妇想了想,还是不报复了,她没这个能力,再者,李海棠曾经救过母子的性命,就算扯平。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用全部的积蓄买油,等孙兴下葬那一日,趁着三更半夜,村里人熟睡的时候,挨家泼油,烧死这些狠心人!孙兴死了,也行,她就让李家村的所有人,包括那两只狼畜生,一起葬身在火海中,给孙兴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