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在主子小日子或者生产期间,身子不爽利的时候,当个通房丫鬟使唤。
“五福,那些锅碗瓢盆,还有小炉子,很沉啊。”
李海棠看出赵嬷嬷的意思,也不搭茬,而是转头对五福道。
这一趟离开,单独给五福和赵嬷嬷准备了一辆小马车,万一赶不上在客栈里住宿,只能在马车上冻一宿。
他们随行带着个大炉子,能做个粥饭,比红泥小火炉更暖和。
李海棠在孕期,必须得吃好喝好,有时候半夜饿,在荒郊野岭的,也没一口热乎的吃食。
陈二婶给准备了腊肉香肠,米面,老坛酸菜,还有一个晚上加餐的食盒,并炉子和炊具那套家伙事,至少有百十来斤的分量。
“不沉啊。”
五福摇摇头,一只手就能拖着炉子,把所有的东西堆上,托举到马车,“夫人,我在村里,一手就能拎着两三桶水呢。”
赵嬷嬷看五福那轻飘飘的动作,用手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蠢笨的丫头,至少能顶一个壮劳力使唤,难怪李海棠非要带着她上路。
不过,一个做下人的,自称“我”,这是哪门子的规矩,在京都,定然会遭人耻笑。
于是,赵嬷嬷找到自己第一项任务,在到达京都之前,先得调教五福,确保五福在一个月内,脱胎换骨。
于是,夜里烤火,赵嬷嬷开始发难,喝一口茶水,跟在五福身后,讲说京都府上的规矩。
“你一个做丫鬟的,是下人,是奴才,必须等主子饭毕,你才能退到下人房用饭。”
而且,吃食上也是下等,就算是她,在阮府做到了内院的管事,虽说比一般下人有些脸面,但是却不敢逾越。
“主子给你脸面,可你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
赵嬷嬷对五福严苛,也是变相让李海棠没脸,让她知道,自己虽然和阮家有点血脉的联系,到底长在乡野,上不得台面。
“赵嬷嬷,你说的是啥意思啊?”
五福一头雾水,一句话没听懂。
不能一桌吃饭,这点五福赞成,她吃的多,一顿几个馒头,比自家夫人用饭慢点,分桌,没人和她抢菜吃。
“你要自称奴婢,而且,不能用土话。”
赵嬷嬷想着,这丫头可能脑袋缺根弦,还是从最简单的行走坐卧开始调教,她在阮府管小丫头有个二十来年,谁人不是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赵嬷嬷。
“吃饭要用小口,细嚼慢咽,不能发出声音。”
夜里,众人没找到落脚地,只能在官道上,支起一个搭棚子,而后把马车牵着到棚子里防风。
赶路几个时辰,就连赵嬷嬷都感觉到饥肠辘辘。
她看五福格外不顺眼,各种挑刺。
五福有一点好处,别人说的话,她会听,但是能不能做好,那就不一定了。
细嚼慢咽,这样也好。于是,赵嬷嬷半夜如厕,看到火堆前坐着个人,吓得一个趔趄,从马车上栽倒,扭伤了脖子,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