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河流,大好江山。
这是一幅用秦宁和秦止的名字勾勒出的江山图。
君令仪发现了隐藏在图中的几个字,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束了起来。
她的眼眸轻动,装作在欣赏画卷的样子,却悄悄用余光观察着旁边的皇上。
之前皇上作画的模样无数次在眼前浮现。
他在案边许久,就是为了这幅画。
可是,这天下有那个帝王能够容忍他人和自己并肩看这天下,又有那个帝王能够将自己和别人的名字一起绘入这锦绣河山。
所有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
既然皇上可以做那站起来的山,秦止便只能做那倒下的河。
偏是皇上的脸上还带着自豪的表情,认真欣赏自己的画卷,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皇上问:“王妃看了半天,看出了什么门道,觉得这幅画如何?”
君令仪垂首道:“臣妻不懂作画,一向都是胡乱看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看不出什么门道,也该能看出来这幅画到底画的是什么,嗯?”
皇上含笑,一直看着君令仪,俨然不准备放过她。
君令仪的头垂的很低,一时找不到一个很好的回答。
说好看,莫不是要承认他们兄弟俩要共用这一片江山,皇上和秦止之间的关系也只会更加恶劣。
说不好看,这画是皇上亲笔所画,如何能说不好看?
好看还是不好看,这是一道送命题。
君令仪把头垂的更低,企图靠拖延时间来乞求上天给她想个办法。
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君令仪的祈祷。
她刚念了一句王母娘娘,门外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皇上的眉头皱起,显然带了几分不悦,道:“谁?”
门外是小顺子的声音,道:“陛下,陈仲英回来了。”
闻言,皇上应声,坐回了椅子上,道:“让他进来。”
“是,陛下。”
陈仲英?
君令仪的眼眸睁开,从刚才的踌躇变为一片冷冽。
皇上拿起桌边的果子啃了一口,毫无帝王之相,倒像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吃果群众。
他向着君令仪笑了一下,道:“差点忘了今天王妃过来的真正作用,朕很是期待王妃新一轮的口才展示,好好说,这一轮比赛胜者依旧没有奖励,败者是要付出生命的。”
听着皇上的话,君令仪不禁抬眸,狐疑看了一眼皇上。
见君令仪看着他,皇上又啃了一口果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也……更恐怖了。
位高者……多变态。
随着皇上这个有些变态的笑容,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陈仲英走进御书房,跪地给皇上请安。
皇上瞧着他,将果子放在一边,脸上也恢复了帝王该有的尊严和严肃。
皇上道:“人带来了?”
陈仲英道:“带来了。”
话音落,几个侍卫将一个人带了进来。
那人的头上罩着一个黑袋子,脚步虚浮地走了进来。
侍卫将那人按在地上。
头上的黑袋子拿了下去,露出那人本来的面目。
可本来面目已经看不清,唯有绕在眼睛上的一圈纱布格外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