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乐道:“姑娘的芳名,还未告诉在下。”
秦凌转过身来,揣起手瞥他:“装什么装,我叫什么,你敢说你不知道?不就是一封破密信么,上面什么都没写,你盯着我不放这么多天,恐怕连我八辈祖宗都查清楚了吧?!”
如此咄咄逼人,诸葛云乐也不恼,脸上仍然是那从容的微笑:“但姑娘亲口告诉,还是不同的。”
“你的意思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告诉了我,我就得告诉你呗?呵呵,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偏偏不说,你能拿我怎么着?”
“确实不能拿姑娘你怎么着。”诸葛云乐似有些吃瘪,但眼里的笑意清楚地表明他一点都没有感觉自己吃亏。
秦凌顿时猛地想起这回其实是自己吃亏了。好好的一千两银子,偏偏莫名其妙就要分他三成,三七二十一,这一趟下来就要赔进去两千一百两,她心疼啊!
于是看眼前这张笑脸便愈发痛恨了。
行,惹不起她就暂时先憋着,来日山高水长,报仇有的是机会,不在于这一时。
忍下怒意,秦凌慢慢堆起一个笑脸:“看你这么可怜,那我就是告诉你也无妨。听好了啊!本姑娘姓秦,单名一个凌字,表字‘宝宝’,号‘绝世小仙女’!”
诸葛云乐眼睛一亮,眸子弯弯:“秦宝宝?绝世小仙女?”
秦凌煞有其事地点头:“没错!不过,本姑娘的名讳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乱叫的啊,你没事少喊!”
这会儿到了秦家门口,周围没有过往的行人,秦凌已然换了清脆甜美的女声和诸葛云乐说话,和她这身打扮着实有点违和。
说完,秦凌揣起手来,绕着诸葛云乐和他的青骢马走了一圈,眯起眼睛:
“暗地里派人监视我,又打听得这么详细,搅了我的财路,倒装模作样的送我回家,说,你到底有什么图谋,从实招来!”
诸葛云乐一时失笑,耸耸肩:“姑娘误会了,在下并未有什么图谋,单只是想顺路送送姑娘而已。”
“得了吧,你一看就是有钱人,有钱人怎么会住城西,咱们根本不顺路!”
“在下或许是到城西有事呢?”
秦凌一摆手:“停,可别‘在下在下’的自称了,听的我脑袋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么君子呢,上来就要分我三成银子,你哪一点像个君子?简直就是小人!”
诸葛云乐仿佛十分委屈:“我何曾说过,平白无故就要姑娘你三成银子了?方才送姑娘回家,也堪抵这些银子了啊。”
“什么意思?”
“我方才为姑娘牵马一路,明日这梁州府的人便都会知道,你这位小公子,真的是我诸葛云乐失散多年的师弟。将来你男装出门去,行事不知有多方便。”诸葛云乐挑挑眉,“这样的好事,在这梁州府内,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
秦凌眉头一皱——方便什么?再多坑几个人,然后再多给你些分红?什么也不用做,躺在家里就能数钱,你这算盘怎么打的这么好呢?
不过反过来算算,其实自己也不算太吃亏了,毕竟依照葛庆今天的表现,这个家伙在梁州府里似乎还真的挺有地位的,以后拿他的名头到处狐假虎威,应该也很好使。
再者说,毕竟她这梁州府里根本没什么势力,武力值也和他天差地别,他要想欺负她,那简直比动动手指头还容易,当今之计,还是先稳住这个家伙,等取得了他的信任,再想办法报仇才是上策。
嗯,就这么定了。我堂堂秦凌小仙女,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时吃亏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