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情,在京城做大学士就已经得罪了一大票的人了,这也是这一次皇帝派他出来巡查的原因,为的就是整治一下三州的风气和吏治,只是这可苦坏了三州的官员们。
寻常的官员,有巡抚经过自己的下辖一次,估计就已经焦头烂额了,但刘知府就比较倒霉,还得接待两次。
这两天他什么都顾不上,只顾着到处巡查,看看还有没有危险的事情,要防患于未然,别等着杨鼎到了之后,忽然又出现问题,那可就糟糕了。
然而,千算万算,他也没有想到,一个早就息事宁人的人,就在这一天一直等着他呢。
关于巡抚行踪的事,秦凌是从裴温那里知道的,本来这巡抚似乎是不打算从永安府过境了,毕竟来的时候已经走过了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改变了行程,直奔永安府来了,也幸亏有裴温,秦凌早作了准备,在刘知府为巡抚大人接风洗尘的这一天,直接杀上了筵席。
官员吃饭,自然是要清场的,为了显示自己的廉洁,刘知府也没有请巡抚大人去本地最好的酒楼,只是寻了一个僻静干净地小饭庄,摆了这么一桌,谁知道饭菜吃到一半,就被秦凌杀了进来。
秦凌功夫太好,外面的衙役都没拦住,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秦凌的状子都快戳到巡抚大人脸上了。
巡抚大人惊了,刘知府更惊:
“秦凌!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胡闹,给我赶出去!”
但是衙役们却被秦凌带来的人拦住了,想冲也冲不进来。
“反了反了!你们这是要谋害朝廷命官吗?”
带这么多人来,还抗拒执法,可不就是反了?
秦凌根本没搭理他,只转头向杨鼎跪倒。
杨鼎眼睛一眯,打量了一下身前这个穿着得体,身手不凡的小公子,然后拉了刘知府一把:
“莫急,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就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秦凌瞪了刘知府一眼,把自己手中的状子举过脑袋:“回大人,小人状告本府知府刘云钦,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望大人明察!”
刘知府立刻叫道:“你胡说,秦凌你疯了!”
杨鼎皱了皱眉头,瞟了刘知府一眼,刘知府不敢吱声了。
清者自清,作为一方父母官,刘知府连这点淡定都没有,实在是有失官仪。所以杨鼎看他一眼,他就不敢再说话了,但是一双眼睛却仍然盯着秦凌,直欲喷出火来。
杨鼎看了看秦凌,没接状子,反而沉声道:
“民告官,要先挨二十大板,你可知道?”
秦凌一昂头:“草民知道。”
“那你还要告?”
“要告!”秦凌咬牙,梗直了脖子,“草民此来,不单单是为自己而告,更是为全永安府的百姓而告,为那些无辜死去的冤魂而告!草民不惧行刑,望巡抚大人明察!”
外面,柳清风成高明卫大海等人都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