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梁文远只会慌张,然而梁大老爷虽然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多识广,但是却也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
按理说不应该啊,这银票又不是存票,本是可以流通的,而且全大庆朝又不止他们这几家钱庄,而且这些钱庄在北京都有总钱庄,全国各地毒有分号,就算他们的钱庄倒闭了,北京的钱庄总不可能倒闭吧?
那北京的钱庄,可是皇亲国戚开的,倒闭?除非大庆朝倒了!
百姓们怎的就会恐慌至此呢?
梁大老爷拿这话去问管事,管事拍着大腿:“谁说不是呢,可是这话解释给百姓听,百姓们也不信啊!就算是这些银票到别处也可以兑换现银,他们也不肯去,总之就是一句话,换银子!”
梁大老爷眼睛一眯:“咱们的存银还不少吧,这些百姓就算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啊。”
管事道:“可是今早长门街的永汇银号换了一笔大宗现银,把咱们的现银都给换走了!”
“长门街?!”
梁大老爷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长门街……
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在他心里浮现。
“是正通商行那个姓郑的?”
“就是他!”
梁大老爷脑袋里顿时嗡的一声响。
怪不得呢,商会前两天,他忽然把银子存进来,然后换走了银票,还得了他们三成利呢,没想到,这么快他竟然又把银票换成银子,他安的什么心?他到底要干什么?!
“他换了多少银子?”
“十万两!”
梁大老爷一瞪眼:“咱们永汇银号哪里有十万两?!”
管事一抹脑袋上的汗:“是没有啊,我这不是从别的钱庄里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了十万两给他嘛!”
“东拼西凑?”梁大老爷心一沉,“总号里不就有银子么?怎么用得着东拼西凑?!”
管事脸色一白:“老爷你前两天,不是让三相公把总号里所有的银子都运走了么?现在总号里哪里有银子啊?”
梁大老爷呼吸一滞:“你说什么?总号的银子全都运走了?!”
“是啊,三相公来运走的,他说是你的吩咐……”
“我只是让他运十万两!他运了多少?!”
“二,二十五万……”
管事的脸色也惨白如纸,干了这么多年了,他自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见梁大老爷整个人僵在那里,忽然倒抽了一口气,靠在车厢壁上不动了,吓得梁文远连忙上去安抚。
“爹!爹你没事吧,爹?!爹快吃个药丸!”
急急忙忙拿出梁大老爷身上带着的药丸给他喂进去,又训斥管事:“我爹最近身体不好,你能不能别说这些丧气话!”
管事:……
他也很冤枉啊,找谁说理去?
前面出了这么大的事,钱庄急等着现银救命,而自家后院却又起了火,二十五万两银子被搬运一空……
到底怎么会这样?!
而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是,这事情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可怕的阴谋,然而就梁大老爷如今的这个身子,能不能撑得住还两说。
吃了药丸的梁大老爷稍微缓过来了,但此刻他的身体并不在意,生意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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