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面坚毅的谢浩然,顾钊微微愣了一下,嘴唇也不由自主张开了缝隙。
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顾姗姗。年龄上也就比谢浩然小了半岁,却仍然是个孩子。都已经上初三了,还是什么也不懂,很多事情都不会。这学期刚开始住校的时候,每天都要打电话回来诉苦:不会叠被子,不知道食堂在哪儿,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两天就花光了,想吃水果却不知道该怎么削皮……
低头看着拿在自己手里的水果刀,顾钊已经略显老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
他抬起左手,用力拍了拍谢浩然的肩膀,沉声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前提是不要犯法。只要不触犯这一点,无论你做什么,叔叔都支持你!”
……
三旗村旁边的出租房目前很是紧俏。尤其是位于一楼,面积较大,而且临街的那种大房子,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全部租光,开起了一间又一间的麻将馆。
所有麻将馆都是天天爆满。从上午十点钟左右,就会一直热闹到深夜。这些人玩起来就忘记了时间,肚子饿了就叫外卖,需要香烟和饮料就扯着嗓子吆喝一声,立刻就会有满面微笑的麻将馆老板小跑着送过来。
三旗村所有村民都是拆迁户,谁也不缺钱。虽然房地产公司答应的补偿款还没有发下来,但是合同已经签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跑不了。每家能够得到的钞票都是“百万元”起步。如果拆迁面积较大的那种,补偿款至少也有上千万。
这么多的钱该怎么花?
很多人都觉得迷茫。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从今以后,老子再也用不着从地里刨食了,再也用不着上班了。
打麻将一种很不错的娱乐方式。据说经常打麻将的人脑子会变得特别灵活。
不玩钱的“卫生麻将”谁也不会感兴趣。政府规定严禁赌博,玩麻将变得聪明的人智慧程度也比较高。无论旁边派出所里的警察任何时候突击检查,永远不可能在任何一张桌子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到现金,只有一张张用来计数的卡牌。
这年头人人都有手机,微信转账很方便。只要随便在手机屏幕上点几下,我的钱可以变成你的,你的也可以变成我的。
至于警察……哈哈哈哈!抓赌当然没错,但是抓赌也需要证据。
人太多了,麻将馆里张张桌子都是爆满。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汗馊味儿,在酷暑的蒸腾下不断膨胀。
谢浩然快步走进麻将馆,从数十名正在忘我奋战的男男女女中,一眼看到了二姨杨正菊。
天气太热,她的上衣斜搭在椅背上,穿着一件无袖薄背心,露出两条全是肥肉白花花的粗胳膊。
杨正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这把牌上。
血战玩法,拿起来的时候就很不错,足足十一张筒子,而且对家和上家都不要筒。杨正菊顿时来了精神,就连伸手从牌墙上摸牌的时候,目光都比平时明亮了许多。
肥厚大拇指触摸到圆圆的筒子图案。没错,这是一张“三筒”。
杨正菊觉得肾上腺素分泌正在加快,狂喜和冲动之下,想也不想就抓起摆在牌面最边上的一张“六万”打了出去。眼睛牢牢锁定下家,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麻将馆里人来人往,全都是互相之间认识的村民。全神贯注打牌的人往往不会留意牌桌以外的事情。尤其是像杨正菊这种,刚摸到一手好牌,正在酝酿着做大做强,清一色仅仅只是门槛,最好再带着两杠上花。期盼心情之强烈,恐怕就连旁边有地雷爆炸也不会引起她的注意。
谢浩然迈着轻快的步子从杨正菊身后走过,没有吭声,仿佛只是进来随便看看。
谁也没有注意到,谢浩然以自己的身体为掩护,左手以极快的动作伸进了杨正菊搭在椅背上的上衣口袋,拿走了她的手机。
这动作非常麻利,毫不拖泥带水。修炼了《文曲》功法的妙处开始体现出来,虽然只是处于炼气阶段的修士,身体综合指数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步伐节奏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谁也不知道轻轻松松走出麻将馆的谢浩然手里,已经多了一部手机。
整整一天,他都在等待这个机会。
杨正菊和马国昌都有打麻将的习惯,但是两个人不会坐在一起。这也符合村里人的习惯:男的跟男的打,女的跟女的玩。
现在是下午三点四十八分,正好是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在这种廉价麻将馆里安装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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