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闲心去理会底层妖怪,正如人类不会太过在意脚下的虫豸一样。
可对王暝而言,一切都不一样。
早已有不止一只大妖怪将目光投注在这只新生的孱弱血族身上,而她们的目光又会吸引更多好奇的访客到来,无论少年愿不愿意,他始终都身处漩涡的中心,或者靠近中心的地方。
“对吧,好奇的访客。”
面色已经微红的少年在烈酒的刺激下大笑了起来,饮尽杯中辛辣的液体。
“其实我是个很懒的人啊,总是被人强制地推着前进什么的,这种生活真是麻烦。如果可能的话我真想带着芙兰她们一走了之,找一个低魔低武的位面过一辈子。被说窝囊又怎么样,连最重要的人都保不住的话,只为了满足自己的‘勇武强悍’而做出的牺牲不过是自私的自我满足罢了。”
王暝苦笑着呢喃,酒后吐真言并不只适用于人类,对妖怪来说也是一样的。
当然,首先你要有足够让他们吐出真言那种档次的酒。
八云紫、八意永琳、风见幽香,这是在王暝心中危险名单上的前三位,她们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少年的头颅之上,让他辗转难眠。
对常人而言猎奇又血腥的日常在王暝看来其实没什么不好的,生命层次的不同让别人眼中过分的伤害对他而言不过是衣服被扯破的程度而已——自从晋升神明之后,他的本体就只是那道神符而已,曾经引以为傲的躯壳已经变成了随意更换的衣装。
只是每当想到自己的快乐悲伤都在某个意志的监视之下,少年就会下意识的烦躁起来。
这种被人圈养的感觉,是王暝最讨厌的几种感觉之一。
“哈哈,说得好啊,如果我们当初能够早点明白这一点的话,说不定……”
伊吹萃香迷糊地大笑起来,笑声苦涩而落寞。这只鬼也有着不是那么愉快的过往。
“无所谓了。喂,伊吹萃香,听说你的伊吹瓢里面的酒是无限的?”
“怎么可能无限啊,只是我在里面放了好多绝品酒虫而已,多到让别人以为那是无限的。”
“那不重要,总之一顿酒你总是请得起的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反正我酒量也不大。”
“哦,你开窍了啊小子。好啊,不醉不归!”
两只妖怪颓唐而木然地灌着烈酒,互相嘲笑,斗殴,木制的桌椅被轻易撕碎,又在迷锁的效果下复原。单凭武技就可以击碎山峦的鬼和神明如同流丨氓混混一样毫无章法地肆意互殴,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也亏得王暝布下的迷锁,她们这么闹也没被店家发现。仅剩的神智和修养让王暝在把伊吹萃香用德洛米上蔓延出的锁链捆了个结实之后还记得出去付账,虽然米斯蒂娅很好奇为什么那个黑衣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纯白的少女,但她还是接过了那些通用币,目送王暝歪歪扭扭地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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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空白派的打赏,明后两天月考,崩坏可能更新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