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叶惜又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醒之后,是凌晨两点,她往后背上一摸,身上都是汗。
许久没有再想起六年前那个燃情雨夜了,最近一周,却频频梦到。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当年那个男人的脸,她根本不曾看清过。
而这几次的梦里,那张脸却变得渐渐清晰,与慕景骁冷硬英挺的面容陡然融合。
她被自己荒唐的梦吓得不轻,连觉都不敢睡了,直接去浴室洗了个澡,一直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
清晨,叶言艾从次卧出来时被她吓了一跳。
边往卫生间走边问她,“起这么早?”
“睡不着。”叶惜正在出神,没有想太多就答了话。
说出口之后才觉得不妥。
叶言艾在卫生间镜子前站定,拿了刷牙杯子接好水,之后慢慢悠悠地挤牙膏。
听了她的话,脸色陡然一变。
亲子鉴定结果刚出来,她就说睡不着。
这么伤心?
不知道,她与总统阁下到底发展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
洗漱完毕,叶言艾从卫生间走出来,径直到了叶惜面前,“惜儿,如果你喜欢总统阁下,不必顾忌我,我们之间完全可以公平竞争。”
叶惜一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尴尬地笑笑,“姐,别开玩笑了。”
“我认真的,并不是在开玩笑。”叶言艾双目深深望着她,出言试探。
叶惜如琥珀般透明的眸子一暗,她是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
大姐这些年对她和小宝的照拂,她永不敢忘。
淡淡垂下眼帘,她扯唇苦笑,“大姐,你知道的,我永远都不可能跟你争什么。”
——
这天中午,叶惜叫了龚绫、秦笙和云舒一起吃饭。
餐厅安静的包厢里,她大致把这些天的事情跟她们说了下,心里才总算好受了些。
说完惆怅地叹了声气,端起桌上满杯的红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她苦笑,“昨晚上,大姐把鉴定书放在餐桌上,无论有意或者无意,恐怕到最后都是想试探我一下。”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多年姐妹之间的情谊,最终还是经不起太大的考验。
但想到大姐是为了青竹,她没什么好计较的。
为人父母,谁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整天对着别人叫妈妈呢?
大姐那样做,就算是想提醒她一下,也无可厚非。
龚绫与叶言艾也认识多年了,这些年叶言艾对叶小宝的疼爱,对叶惜的照顾,她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拍拍叶惜的肩安慰她,“别想那么多,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任谁都有些反常。这世上相知相惜的友谊最难得,你和你大姐之间,就如同你、我、云舒和阿笙一样,多少年的姐妹了,没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你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聊聊,把心里的疙瘩解一解。”
秦笙闻言蹙起了眉,“绫姐,你平时看着最冷漠事故,事实上却最善良,从不以坏的心思猜测别人。”
“说说你的想法。”龚绫唇一抿,笑看着她。
秦笙低眉,“我是觉得,感情的事,恐怕没那么容易说清楚。就算惜姐真的跟她大姐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了,也不见得会有多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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