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之间,他才不由的反复思量着她刚刚说的这番话。
然后,他发现自己不但没能说服柳初雪,似乎还反过来被说服了。
说起来,他的确从没想过,这个赌约对陌笙来说,是否应该,又是否公平。
他一直站在楚铮的角度去考量,想着只要他能赢得赌约,便万事大吉了。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怀疑,即便陌笙不急着离婚,楚铮赢了与老爷子的赌约,可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还能回到最初吗?那些受到的伤害,有过的心痛,真的可以用一句“因为赌约,所以迫不得已”去抹平吗?
更不要说,陌笙倘若知道了赌约的存在,和初雪一个反应,那岂不是立刻就火上浇油,连以后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他简直是一身冷汗,恨不得把自己说的话统统吞回去!
坐在车里唉声叹气了一阵,唐炎无精打采的开车回了楚笙电子。
只盼着初雪还是不要告诉陌笙了,别让他好心办坏事,亏他还自已挣扎纠结了半天要不要说出来,结果说了还不如不说!
他扔下外套进休息室的时候,季楚铮已经醒了,他靠在床头,望着窗外,脸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的精神看上去确实好了很多。
唐炎一进门,一边沙发上尴尬陪坐的助理连忙起身小声汇报,“唐总,季先生已经醒了一个小时了,我下去买的粥,他吃了半份,还有一点青菜。然后就一直坐着休息。”
“嗯,我知道了,你做的不错,出去吧。”
助理忙不迭了退走,这么一声不吭的陪坐,气氛又压抑,他也是很痛苦的!
唐炎勉强打起精神,“烧退了?感觉怎么样?”
季楚铮转回头来,“退了,还可以。”他顿了下,目光微凝,“你脖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一道显眼的红痕,象是被人勒的。
唐炎性格圆滑,又能说会道,一向少与人发生冲突。
换句话说,能让他与人发生冲突的事,绝对不会是小事,所以季楚铮的脸色难免就慎重起来。
唐炎之前一直戴着围巾,根本不知道脖子上有痕迹,听他这么一说,茫然的跑到附设的洗手间照镜子,这才发现了那道瘀痕。不必说,肯定是季少麟给勒出来的!他嘴角抽搐着心里暗骂,真是条疯狗!下手这么狠!
不过这事,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告诉季楚铮。
季少麟那小子,他早晚会亲自跟他算帐!
“今天倒霉了,开车到半路遇上个疯子,起了点冲突,被他拽着围巾勒了一下。也没觉得疼,我就没注意。早知道应该他陪医药费!”他站在镜子前,愤愤的高声抱怨。
听到这个说法,季楚铮倒放心了,只当冲突的原因是他跟人剐蹭了车子。
“医药费就算了,记下车牌号了?过两天让他去好好学学交规,重新考驾照就是了。不然他上路,别人岂非都要担心人身安全。”季楚铮轻描淡写的说道。
唐炎走出洗手间,冲他竖起大拇指,“这个主意好,回头我就去打声招呼!”
见季楚铮再无疑心,他暗暗松了口气。
可就在他刚刚放松下来,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季楚铮突然淡淡的道,“你去找阿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