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您看,这是仙儿的意思,死者为大,要不咱就随了她的愿吧。”
老瞎子翻着白眼仁嘴里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
虽然汤疤子在热河地面上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但他们这些人极为看重江湖规矩。在旧江湖里,风水先生可是比胡子盗匪地位高。汤疤子别看对手下平时吹胡子瞪眼的,但面对老瞎子这种有真学问的高人可不敢造次。
“程峰,你上来下!”老瞎子喊道。老瞎子趴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听的马程峰直皱眉头。
“瞎子,这合适吗?不好吧?再怎么说人都死了。”
“我说合适就合适!来不及了,必须赶上吉时!快去!”
马程峰跑进灵堂,当着外边一百来好宾朋的面,抬脚朝着棺材头就狠狠踹了一脚,然后直接踩上棺材盖,背着人对准棺头兰仙儿躺的方位哗哗哗撒了泡尿。
“小畜生!!!我萧剑南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萧剑南在一旁这通骂呀,把马程峰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起棺!!!”老瞎子再次高声喝道。这一次,四个抬棺匠很顺利,就觉得肩膀上的棺材好像出奇的轻,里边就跟没殓人似的。
四个抬棺匠愣了下,对视一眼,然后口中默念着本门的口诀抬着兰仙儿的棺材迈着稳健的方步朝外走去。
“师妹!!!”萧剑南趴在地上捶胸顿足,已经哭成了泪人,若不是有人拦着只怕早就冲上去了。
热河是北方山城,取的是燕山余脉之气,隐藏在群山峻岭中的风水宝地海了翁去咯,自古以来本地常有发现蒙古与契丹突厥等古墓。只是也不知为何,这次老瞎子给选兰仙儿选的这处阴宅却有些“别具一格”了。
山峦之中有一低洼之处,东北话叫“大洼兜子”。送葬车队开到山口的时候就没人再愿意往里跟了。洼兜子里连道都没有,到处长满了野草,遍野荒芜之景一览无余。看的汤疤子都直皱眉头。
“瞎爷,这地儿……是不是……有点不妥呀?仙儿毕竟是咱热河有头有脸的人物。”估计这位江湖上叱咤风云的汤疤子以前跟兰仙儿肯定有一腿。
“何为不妥?疤爷要不你给选个风水宝地?哼!”老瞎子没搭理这个粗鲁的蛮子。
“这……这成何体统啊?哎哟,早知道老子不请他了!这不是毁我们仙儿吗?”汤疤子急的直拍巴掌。
明眼看人看不出啥来,可这片洼兜子的凶险可是瞒不过他汤疤子。想当年小鬼子攻打热河的时候,在这片山头跟当地胡子激战一天一夜,死的人不计其数,最后全都掩埋在了这片洼兜子里。
“疤爷,马瞎子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兰仙儿生前您也没少往里搭钱吧?我看就这么地吧,死都死了,咋地?疤爷还有啥想法嘛?”刘麻子走过来阴阳怪气地数落他说。
“咳……咳……”汤疤子紧了紧领带结,仰着头故作没听见。
整个下葬过程马程峰都在一旁。最后封土,立碑,烧纸,祭祀……所有送葬宾客献上花圈。
“瞎子,这地儿……是不是有问题呀?”坟头上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马程峰,刘麻子和老瞎子三人。马程峰已经盯了有一阵了,终于忍不住问道。
“哼哼……咋地?你小子啥时候学会看风水了?你爷爷那本《盗经》里应该没有寻龙定穴的本事吧?”
马程峰说我刚才一直就觉得这片洼兜子里隐约冒着一股黑气,黑气几乎完全包裹住了兰仙儿的坟头,而且这地方阴气特别重。
实际上《盗经》中对风水龙脉确有记载,只是马程峰正是个血气方刚毛毛躁躁的年龄,还不能安下心来仔细研究。
被马程峰这么说,刘麻子也觉得背后脊梁骨上直冒凉气,他一摆手,手下人赶紧给他披上了大衣。
“马瞎子,刚汤疤子说的没错,你怎么给指了这么处阴宅呀?老热和人都知道这地儿是个乱葬岗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你就不怕砸了你的金字招牌?”
老瞎子咧着嘴笑了笑,索性一屁股靠在兰仙儿的坟头抽起了老汉烟。“嘿嘿……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兰仙儿非得葬在此处不可。葬在别的地方镇不住她!”
老瞎子告诉他们,这兰仙儿与萧剑南师出白山老鬼,白山老鬼通晓奇门玄术,江湖绰号“鬼医”,鬼医能把死人救活,属邪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