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舒予面色一红,瞪了韩彦一眼,含羞嗔道:“我担心什么!”
这下倒换成她怕韩彦揪着这个话题不放了,赶紧调转话题,将今日打听来的消息,挑捡有用的和韩彦说了。
譬如携爱妾母女上任的刘县令,为人有些书呆子气,脾性执拗,康平县上下真心敬服他的官员并不多,尤其是负责守城防戍的将官王良,对于他的“纸上谈兵”极为不满;
而谭教谕在康平县经营近十年,树大根深、声望隆厚,反而隐隐成为官府一派实际上的头领,只是他一向位置摆得正,所以刘县令未曾察觉罢了。
还有县中的大户,如何发家,传承多久,各自与县衙中的官吏有何拐弯抹角的关系,也都一一说明。
“对了,那个王良,和白起的东家还是堂兄弟呢。”舒予感叹道,“叔父在辽东军中做参将,堂弟则负责康平县的防戍,怪不得王记马行的生意那么兴旺。”
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至于黑甲卫队,除了知道他们很可能是从辽东军中来的之外,别的暂且打听不到。”舒予蹙眉沉吟道,“由此可见,这些人定然是背负着秘密使命,所以行踪这才如此隐秘。”
“这个我已经从县尊大人那里打听过了。”韩彦展眉道,“那些人确实是从辽东军中来的,此行是为了捉拿从军营中逃走的瓦剌细作。”
“捉间谍?”舒予讶然挑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行踪如此隐秘!”
韩彦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他还不够资格插手军中之事,只要确定这些行踪神秘的黑甲卫队不是冲着小望之来的就好。
看来,他得尽快设法和父亲取得联系了。
“收拾收拾,咱们明儿一早就赶回獾子寨吧!”韩彦打定主意。
不管怎么说,避这些人远一些总是没错的。
舒予对此没有异议。
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简单地吃过早饭,便在掌柜的殷切的辞别相送中,御马驾车,一路疾行离开了康平县。
街角的茶汤铺子里,一身寻常妆束的谭馨,看着渐渐驶远的车马,回头笑问道:“爹爹不让去拦一拦吗?您不是很想收下韩彦这个才学见识出众的学生吗?”
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的就赶过来了。
谭教谕洒然一笑,叹息道:“爹爹可不敢做他的老师……”
那篇守边御敌的策论,真是让他这个县儒学的教谕自惭形秽啊。
之所以兴致突起,走这么一遭,也不过是想再劝一劝韩彦,让他到县儒学进学,将来给县儒学光辉的成绩再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罢了。
不过,既然韩彦那么看重独子,只怕不会轻易应允的。
既如此,他也就不白白地上去“讨人嫌”了。
“爹爹何必妄自菲薄?”谭馨不以为然,嘟唇笑道,“孔夫子不也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嘛!
“他韩彦是天资聪颖了些,才学出众了些,可也不过是少不更事的年轻人而已。哪里比得上爹爹历经世事,明彻练达、沉稳从容!”
“哈哈……”谭教谕开怀大笑,欣慰道,“果然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小二,再来碗茶汤!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