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朝气蓬勃、诚意满满的祝贺,韩彦十分感动与欣慰。
这种天然淳朴的感情,等到长大之后,就愈发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大家一直闹到傍晚才各自散去。
临走之前,还贴心地将狼藉一片的院子和灶房都收拾好,顺便也将自家的桌椅板凳、碗碟筷子等物带走,免得过后还得麻烦韩彦去各家送还。
“张大叔、婶子、舒予妹妹,你们先别忙着走。”韩彦笑着挽留道,“不然这晚饭,我们爷俩可就着落了!”
寨中清贫,因此大家格外节俭,哪怕是设宴也是吃完一碟上一碟的,决不许剩下饭菜浪费。
张家三口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宴会准备的米粮肉菜都还有剩余,并不需要再重新准备,所以张李氏和舒予也就没有忙着进灶房做晚饭。
烧了锅开水,泡了壶茶,又摆上些果脯、咸肉干、坚果之类的作为茶点,几个人便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话起家常来。
正说着九月中下旬寨子里要举办秋狩大比的事情呢,突然听得韩勇在院外高声喊道:“贤侄,贤侄,在家吗?有人找!”
几人顺声望去,越过篱墙,就见韩勇正领着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站在门口等候。
韩彦赶紧去看门,其他人也站起来笑迎了过去。
“韩大叔,这位是?”韩彦看着面生的少年,不解地问道。
没等韩勇介绍,那小厮就恭敬地拱手自报家门:“小人奉教谕大人之命,特地来给韩公子和张姑娘送重阳节赏菊花会的邀请帖的。”
韩彦一怔,看着那小厮自怀中取出两张请帖,恭敬地上,顿了顿,才伸手去接过来。
一旁的韩勇见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谭教谕邀请韩彦去赏菊花会他能理解,毕竟韩彦作为上次文会大比的魁首,不受邀请才不奇怪呢。
不过,谭教谕为什么还要特地给舒予下一张请帖?一个乡野村姑,有何德何能竟然受到教谕大人的青睐?难不成,上回在康平县,舒予有了什么神奇的际遇?
韩勇又是惊讶不解,又是羡慕不已。
张家也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居然能生出这么本事厉害的女儿来!
别说是姑娘了,就是整个獾子寨的小子,也没有一个及得上她的……
韩勇在一旁震惊又羡慕的同时,韩彦确实不解又担忧,试探问道:“敢问这位小哥,教谕大人有没有别的话要交代?”
譬如,有没有说为何要请舒予一同去县中参加赏菊花会?
“这个小人并不清楚。”那小厮歉然道,“教谕大人只交代小人将帖子送过来,别的话并没有多说。”
韩彦见那小厮不像是撒谎,点点头,笑着道了声“辛苦了”,又客气地请人进屋喝茶歇脚。
那小厮自然是恭敬地婉拒了,躬身告辞。
韩彦心里装着事,因此并不很留,道了声“多谢”,便目送人骑马消失在前方的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