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因为我倾慕张姑娘才华已久,这才央求父亲给韩先生下帖子的时候,给张姑娘也去一份的。”
三人一听,更是惊讶不解。
谭馨师承谭教谕,才学那可是在州府都小有名气的,就连县儒学的夫子都说,若是生成男儿身,她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考个秀才回来的。
可是她竟然倾慕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姑娘的才华!
她们怎么都不敢相信。
舒予也连忙谦逊道:“当不得谭小姐如此夸赞。”
“你不必自谦。”谭馨颇为羡慕地看着舒予,爽然笑道,“我可是都听父亲说了,你现在可是三味书屋的女夫子呢!”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也都惊呆了,直愣愣地看向舒予,脱口而出:“真的假的?你是学堂里的女夫子?”
整个康平县都找不出一个呢!
倒也不是说康平县中没有女夫子,只是那些女夫子多是到富贵之家做西席,简单地教姑娘们认几个字,能够读完《女诫》罢了。
到学堂里做夫子,教授一班学生的,舒予还是第一人。
舒予一怔,恍然明白过来。
原来谭馨是听说自己做了三味书屋的女夫子,心生好奇,这才特地下帖子,并且将她引到二楼相见的啊!
知道不是什么祸事,舒予顿时心情一松,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闲适自得的意绪来。
“多谢谭小姐相邀。”舒予微微欠身,笑着道谢,又谦逊道,“不过是管教一班活泼好动的皮猴儿罢了,当不得谭小姐这‘夫子’二字。”
如此沉稳大方、从容淡静,引得谭馨的眼睛又亮了几分。
这些年因为父亲的缘故,她被人“吹捧”得过了头,想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认真切磋都难,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想想就忍不住兴奋。
“何必那么见外?”谭馨热情地做着自我介绍,“我姓谭名馨。你我年纪相仿,直呼其名即可。”
初次见面,虽然她很欣赏对方,却也不好贸然就提议“姐妹”相称,那样非但不会让人觉得亲切,只会让人觉得尴尬不自在。
毕竟,两人身份有别,又有别的人在,对方只怕也不愿意如此。
见谭馨都主动介绍了自己的名姓,其他三位“女儿”们相视一眼,也都一个个地做起自我介绍来。
“我姓冯,单名一个春字。”主簿的女儿自我介绍道。
“我姓徐名卉。”县丞的女儿紧跟着说道。
“我姓司名菀。”典史的女儿最后补充道。
别人都自报家门了,舒予自然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遂笑道:“我姓张,名舒予,家住獾子寨……”
话还没有说完,雅间的门就被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满身绫罗珠翠的年轻姑娘,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扫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闻声看过来的舒予身上,皱眉道:“萃芳汀什么时候改了规矩,能放不相干的人进来了?”
舒予皱眉。
看来刘县令的这位千金,不但爱摆架子,就连脾气也不小呢!
谭馨见刘芳菱如此不给她特地下帖子请的客人面子,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双拳在袖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