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笑道,温柔和蔼,丝毫都没有将舒予当成是外人。
舒予看了看一旁虎头虎脑、聪慧可爱的轩哥儿,哪里有一点闹腾的意思。谭夫人这分明是怕她觉得拘束,又不放心她和谭馨两个人自己回才故意这么说的呢!
舒予感念谭夫人的和善体贴,当即笑着点头应了,和轩哥儿玩耍去了。
作为一名金牌育儿师,跟一个才刚五岁的孩子打交道还是很容易的。
……
谭教谕出了门,却没有直接往县衙去,而是吩咐何从到附近的酒馆里打了一壶好酒,又整了几个小菜,这才慢悠悠地往县衙行去。
韩彦捉到人之后,当机立断,直接将人押送到县衙的刘县令面前,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毕竟,刘县令是一县之长,这么重大的事情,他当然要第一个知情。
可是韩彦自己押送瓦剌贼人去了县衙,却让舒予以谭馨好友的身份上门,将这件事情告知于他……
显然,在韩彦的心里,刘县令是不得不敬,然而真正信任的人,却是他!
这样的认知,让谭教谕感慨又欣慰,不枉费他待韩彦的一怀真诚。
所以,他也不能就这样贸贸然地上门去问瓦剌贼人事情,免得陷韩彦于不义。
谭教谕一路不紧不慢,绕过县衙正门,直接到了县衙后院,晃着手里的酒坛子,对迎上来的刘家长随刘力笑道:“刚得了一坛好酒,你家大人在不在?如此风清月白之夜,正好饮酒赋诗!我小菜都准备好了!”
刘县令科举出身,最爱饮酒赋诗这等风雅之事。
刘力连忙躬身应道:“回谭大人话,县尊大人这会儿正有事要忙呢!”
“哦?什么事情?”谭教谕讶然问道,“都这么晚了……”
刘力倒也不隐瞒,将韩彦和獾子寨的人打猎时捉到瓦剌贼人的事情说了。
毕竟,谭教谕也是康平县衙的官吏,而且还是除刘县令之外声望最隆的一个,就算是他不说,刘县令最迟明天上衙时,也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商量决断的。
谭教谕闻言立刻竖眉握拳大怒道:“还有这等事情?瓦剌小儿欺人太甚!竟敢一路潜行到雀子山!”
雀子山离着大周和瓦剌的边界可还有好几个山头呢!
瓦剌贼人这是打算深入大周腹地吗?!
“谁说不是呢!”刘力叹息一声,苦着脸道,“为了此事,县尊大人气得把茶碗都给砸了呢!”
何止是砸茶碗,只怕刘县令连直接砸死那瓦剌贼人的心都有了呢!
前脚刚捉住一个瓦剌细作,后脚就来一队瓦剌贼人侵入雀子山,落在上头的人眼里,这不是刘县令这个父母官无能,还是什么呢!
“县尊大人现在在哪里?”谭教谕也不提吃酒赋诗的事情了,直接将酒坛子扔给何从,凝眉问道。
“谭大人请随小人来。”刘力当即躬身引路。
何从则见机地将酒菜都送去县衙后院的大厨房里头,这才折足追了上去。
审问犯人,带着酒菜算是什么意思呢!
而且这些酒菜可都是打着与刘县令共享的名义呢,自然得交到人家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