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见镇国公和韩彦二人你一个我一个地空腹喝酒,想到韩彦才刚刚痊愈的身体,不免有些担忧。
“空腹喝酒伤身,你们俩好歹先吃两口菜垫垫。”舒予一面将托盘上的小菜放在桌上,一面笑着劝说道。
镇国公此番前来找寻韩彦喝酒,显然以私交论,所以也不必拘泥那些主帅臣属的理解。
趁镇国公不备,舒予飞快地瞪了韩彦一眼,责备心疼之意明显。
韩彦微微一笑,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又冲对面抬了抬下巴。
舒予见镇国公一副失意落寞的样子,早就没了平日的威严和爽朗,单是一看,就让人心里酸酸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趁着离开时,又悄悄地拧了韩彦胳膊一把,警告关切之意尽在不言中。
韩彦笑着点点头,示意舒予不必担心,他自有分寸。
他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极为顾惜自己的身体。
镇国公犹自沉浸在得闻噩耗的巨大悲伤当中,并没有看到韩彦和舒予的这番小动作。
他很想大醉一场,醉后就不必再想着那些渐渐模糊的面孔,不必再震惊忧愤又无可奈何了。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想醉,就越是清醒,两坛子酒喝了大半,脑子里绕来绕去的依旧是那些旧日的容颜,和从瓦剌逃回的旧年兵卒的那句话:
“那些大人们坚决不肯折节侍奉二主,所以脱欢继位之后,就立刻将他们全部杀害,抛尸荒野……”
韩彦见状无奈,只得趁着倒酒的工夫,悄悄在酒中加了些料,免得镇国公一直这么喝下去,真的伤了身体。
……
守在帐外的舒予,听到韩彦的招呼掀帐进去之后,就见刚才还大声说着“干了这一杯”的镇国公,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舒予心里一惊,连忙三步并做两步小跑过去,担忧地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先前还好好的……”
“嘘——”韩彦食指点唇,打断舒予,无奈笑道,“我估摸着他把这两坛酒喝完,都不一定能停下来呢。所以就在酒里悄悄加了点东西,让他能够好好地睡一觉。”
舒予讶然抬头,又蹙眉担忧地问道:“不会有事吧?”
“你放心。”韩彦笑道,“这药是我师父特地研制的,只要适量,于人体无碍。”
师父柳真人醉心于丹药一途,于岐黄之术也颇为精通,不过是些许蒙汗药而已,并不在话下。
“喝成这个样子,怎么回主帐那边?”舒予愁得直皱眉,“要不找卫大人……”
韩彦摆手否决了她的提议,低声道:“镇国公乃是一军主帅,喝成这个样子,威严何在?今日就让他暂且歇在帐中吧。你与我搭把手,把人送到床上去。”
要是平日,他一个人就能搞定了,但是今晚他也喝了不少酒,虽然不至于醉倒,却也早已微醺。
舒予了然点头,和韩彦一起将镇国公搀扶到床上躺下,又给他盖上薄被。
“那你睡哪里?”舒予问道。
帐中拢共就两张床,中间拿帐幔隔开,平日里她睡一张,韩彦睡一张。现在镇国公把韩彦的床铺占了,韩彦可就没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