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
咯噔噔!
突然,隔壁房里传来了一阵怪音,茅氐耳朵一立。
咯噔噔!
咯噔噔!
声音还在,茅氐有些心烦意乱,这种规律的声音好像催命符一样,这种感觉,就好像憋在了一个极小的箱子里,无论怎么用力,可手脚就是不能伸开。
茅氐很烦躁,可这种声音却是一直不停,虽然那个中年男人警告他别出去,但是茅氐实在受不了这个声响,便决定去看看这声音究竟是什么。
轻轻推开房门,外面一片漆黑,为了不惊动任何人,茅氐吸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朝着隔壁房间走了过来。
这个招待所非常的怪异,一入夜好像都死过去了,这里就会变得跟一座坟地一般。
声音还在继续,极有规律性,可正是这种平静到波澜不惊的规律,令茅氐无法忍受。
耳朵贴在了隔壁房间的门上,声音正是这个房间里传来的,就像有人在用锤子撬地板,又像是床腿跟地板摩擦发出来的声音。
总之,这个声音还在,茅氐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没有人,刚才的偷窥只看见一片漆黑,如今,焦躁不安的他已经顾不得有没有人了,这声音似乎有魔力,让茅氐疯狂,疯狂的想打开这扇门。
门终于开了,茅氐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房间里并没有人,这个房间跟他的房间差不多,关上门,站在房间中央,可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异常。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茅氐仔细的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在月光穿过木板间照射到的地方,好像是一片白色。
茅氐摸索着过去,仔细一看之下,差点没吓得叫出来,墙壁上居然挂着一张人皮,这张白色的皮确是人皮无疑,因为它,完全就是人的形状,从人的脖子开刀,划开胸口,竟然是生生的把一张人皮剥下来的。
看到人皮,茅氐一阵反胃,墙上的人皮不知道是经过了怎样的处理,煞白没有一丝血迹,没有水分却不枯萎,不刻意防腐却不会腐烂。
除墙壁上,茅氐还发现了竹床上也有一张人皮,不过竹床上的人皮似乎有些不同,这张人皮应该是人的背部,仅仅只有背部。
茅氐的鼻子动了动,腐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这比尸气比乌血蟾蜍比茅氐见过的所有怪物都要臭,这是一种恶臭,是血液没有完全凝固便发坏变质的味道。
看着这张布满血迹的人皮,茅氐背后一凉,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这家店确实是一家黑店,而且还害人性命。
想到这,茅氐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才吃的野猪肉,那肉入口即化,轻柔爽口,非常的美味,可要是跟这些人皮联想在一起,茅氐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火辣,用食指扣了扣嗓子眼,竟真的呕吐了起来。
这回,他是真吐了,人肉!屠二娘,《水浒》里的孙二娘也不过是包包子而已,而这家黑店,不但炖人肉,还把人皮剥下来晾干做床单,这种丧尽天良的事,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看着两张白花花的人皮,茅氐只觉着一股凉气从脊梁骨窜到了尾巴骨。
这地方太邪门儿,想想那个丑陋的女人,又想到面容煞白的中年男人,茅氐立刻决定,此地不宜久留,看了一眼墙上的人皮,这极有可能就是某位住店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