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吧。”
反正都到这地步了,两人各自的打算已经心照不宣:“我要威力大一点的,最好,能将这间房夷为平地,懂了吗。”
张守义按照她所说,拉开抽屉,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小包,小包的面上浸了大滩血,过去一个多月,那血已经变成黑色,如同顽渍浸在上面,斑驳难看,又隐带不详。
他抽出银行卡:“你就不怕我拿着这张卡不办事?”
宋初一:“看来张律师只想要点小零小碎,欠的赌债也不想还了,既如此,我刚才的话就当……”
“密码是多少。”张守义咬牙道。
宋初一勾唇,大方的说了密码,顺便还道:“张律师做过程铭的律师,对于公司和他名下的财产,想必心中有数。如果此事成了,以张律师的手段,若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某些东西归在张律师手中……”
她故意没说完,而没有说完的话令张守义脸猛的红了,呼吸比之前还要急促,他彻底明白宋初一的意思。
她要拉拢他,先是在他面前放了一个他拒绝不了的小蛋糕,等他心中忐忑准备拿下时,她又祭出一个大蛋糕,而这个大蛋糕,让他连拒绝的心思都生不出。
唯有跟着她的思路走,好厉害的攻心手段。
哪怕已经明白,可张守义愿意放下这个蛋糕吗?当然不愿意。
他握着银行卡的手攥紧,卡边硌的手心生疼,他却如同感受不到似的,张守义深深看了眼宋初一,抹了把头上的汗:“你现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我好赌,并欠钱的?”
宋初一不答,只道:“等你把东西给,我再告诉你。”
张守义走了。
宋初一闭上眼睛,任由身上的痛苦将自己包围,快了,快了,她告诉自己。
同时也在问自己,什么时候拥有这么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
大概是……
想起一个名字,如果重生是梦,那她遇到的他,也是梦吧……
而这里的他,早已经不在了。
胸口疼的厉害,宋初一绷着牙,任由左眼泪水滑落。她感觉右眼在疼,空了的眼眶,也能再度流出眼泪吗。
她不知道。
两日后,张守义重新来到医院。宋初一刚由护工擦了身,换了衣服的,见到他,对护工道:“你下去休息吧,辛苦了。”
护工看了看她,摇头,宋初一瘦的连她一个小姑娘都能抱起来,且宋初一醒了之后非常配合,也没什么累的。
等护工走了,张守义快步走到门边,把门反锁,随后走到床边,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小口袋。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口袋,里面是一个类似戒指一样银圈,她看着,没有出声,张守义道:“我那朋友说,这叫微型声波炸弹,是新出来的炸弹,别看它体积小,一颗能抵以前十颗炸弹汇合在一起的威力。”
“他还说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卖这一颗,算的有情价,三万。这种炸弹,一般是流向国外的。”
说着,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宋初一眯着眼睛看,画面似乎是在一个无人的湖岛,有人坐在直升机上,往水里扔了个这种炸弹水。
三秒后,平静的湖面猛的炸开,方圆直径十米的流被炸的高出水平面至少有十米高,仔细一看,随着炸出来的水面的,还有一些血色——那是被炸碎的鱼类尸体。
张守义道:“这间病房不过五十平米,这颗炸弹能将这间房炸成碎片,包括房里的……所有人。”
宋初一垂眸,她从五楼摔下,幸运的没有摔坏脑子,也没把头骨摔碎,后脑勺却破了个洞,医生为了给她缝合,剃光了她的头发。一个多月过去,虽然长了点出来,但和光头也无两样。
张守义在她头顶看了两眼,收回目光:“怎么样?威力还不错吧。”
宋初一摩挲着炸弹戒指,好一会儿才道:“怎么用?”
张守义指着戒圈的一个小卡扣道:“把这个拔了,然后用力一捏施加压迫就行了。”
宋初一作势要将那卡扣抠下来,张守义脸色大变,猛的往后退,声音都变了:“你想做什么,你别乱来!”
宋初一观察他的神色,眼神透着极度惊恐,看来视频里看到的威力是真的。
张守义也不傻,立刻回神,咬牙切齿:“你试探我?”
宋初一淡淡道:“张律师多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张守义看不懂她眼中的神色,只是哼了声,道:“我已经跟程铭说了,他起初不答应,但后来又答应了,明天早上十点,两家人都会到。”
“十点么……”宋初一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张守义又道:“据听,程铭怕你不签,请了记者。”
“他不怕他逼妻离婚的消息泄露出去,还上赶着让记者来?”宋初一微微挑眉。
张守义道:“记者程晓芳的男朋友,早就买通了,到时候新闻怎么出,还不是任由他们随便写。”
原来如此,宋初一也不惊讶。她从记忆里搜索,程铭的妹妹程晓芳确实交了个男朋友,是记者。
也好,多算一个。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到履行你该做的了吧。”张守义道。
宋初一:“遗产转让协议既然已经拟好了,也不用藏着了。”
张守义也不臊,从公文包里拿出打钱好的转让协议,张守义是律师,这方面自然怅,上面的条条款款写的很清楚,不会让他吃任何一点亏。
宋初一一目十行的看了看,不过几秒便签了她的名字。
“你不细看一下?”
宋初一送他一个冰冷而又嘲讽的眼神,在这样的眼神中,张守义有些狼狈的撤开目光了。
他顿了下,又抬头,似是知道这个女人活不久了,忍不住羞恼道:“你这女人!难怪会落的如此下场,就不能好好说话?”
宋初一疲惫的闭上眼,再睁开,又恢复淡漠:“我就是太好说话,才落得如此下场,张律师这两天难道就没查过我?”
张守义微张嘴:“你他妈是有读心术吧!”他做了什么她竟然都一清二楚。
他这两天当然查了宋初一,他以为程铭之前对他说的宋初一的性格是胡乱说的,所以才去查。
这一查才知道,宋初一之前是真的蠢到让人……无言以对。
同是不免心里暗暗唾弃程铭,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为他的女人居然都能下狠手,此人心中歹毒,由此可见。
张守义喘了口气,大概是查了这个女人之前的事,对这个女人倒有了点复杂的同情,他道:“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怎么知道我赌钱欠了钱?”
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