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庐的大学生,事事需要我教你们,倘若每个人都如此,我还怎么活?”
此时,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各个垂首低眉被骂的狗血淋头。
沈清一声叹息,啪嗒一声将手中钢笔扔在桌面上,墨水横飞,道了句;“回去吧!今天周五,不留你们加班,星期一早晨我要见到合理解决方案。”
闻言,众人如释重负,纷纷收拾东西逃也似的出了会议室。
第一个拉开门的人被门口杵着的大佛给吓了一跳,一声惊呼溢出嗓间。
陆先生站在门口,将视线落在自家爱人身上,平日里清冷的沈清周身散发着疲惫气息,整个人显得烦躁不堪。
众人也并非未见过陆景行,此时见他贸贸然出现不过是下了一跳而已,而后点头算是招呼,离开了会议室。
这厢,沈清正背对着门口,手撑着脑袋揉捏着,一副头疼不已的模样。
听闻身后脚步声以为他们回来收拾东西,便没怎么理会,不料宽厚的大掌代替她的指尖落在太阳穴上,沈清吓得睁眼,透过玻璃窗的倒影见是陆景行,提在嗓子眼的心放下来了。
“怎么来了?”她问。
“接你回家,”他答。
闻言,沈清坐定了会儿,起身,将椅子推回原位,而后走在前面去了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路上,陆先生问道;“不是累了?怎还有劲骂人?”
这话带着半分认真三分揶揄。
沈清望了他眼,却未言语,现在的她没劲解释。
晚间回沁园,陆先生吩咐厨房备餐,沈清道了句;“不用备我的。”
吃不下,不想吃,清粥都喝不下。
陆先生见此,眉头紧蹙,看了她半晌想言语什么,又突然回想起她坐在办公司满身疲惫的模样,便省去了那些不必要的言语,仅是淡淡道;“去泡个澡,疏松疏松筋骨。”
而后对南茜道;“上去给太甜防水,温度要适中,你自己斟酌。”
在来说说陆先生,他对自家爱人的事情素来亲力亲为,为何今日要将这些事情交给南茜?
嗯、他进了厨房,让厨房一众厨师吓得大气不敢喘,好似有领导来视察似的。
片刻之后只听陆先生道;“你们下去歇会儿,晚些时候上来收拾就行。”
他是如此说的,可他们听的懂嘛?
听得懂。
敢动吗?
不敢。
一个个的站的跟个二傻子似的瞅着自家先生,不敢动分毫。
陆先生见此,冷声开口;“杵着当木头桩子?下去。”
众人做鸟兽散,不敢在有多一秒钟的逗留。
楼上,南茜在帮着自家太太放热水泡澡,卸完妆的陆太太躺在温度适中的浴缸里险些睡着,若非南茜时常在帘子外面同她说这话,只怕是真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起身穿着浴袍准备去床上,此时陆先生的炒粉也结束了,正端着托盘上楼。
细看,托盘里放了杯水,一碗粉,简单的食物,浓浓的爱心。
陆先生上来,南茜识相,进了浴室收拾。
“炒粉,吃些,”陆先生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望向某人。
沈清看了眼,微叹,不想吃,吃不下。
可此时陆景行有心,亲自下厨弄的食物,倘若不吃,有些不给某人面子,于是乎,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口,胃口不佳,吃了不到三分之一便将筷子搁下了,水溜溜的眸子看着陆景行,男人见此,伸手探上她的额头,许是觉得手心温度不准,便将人搂过去,额头相抵,不烧。
伸手摸了摸她身上,许是刚泡完澡出来有些温度,陆先生急了,问道;“不舒服?”
“累。”某人答,话语嫣嫣儿。
“在吃两口,吃完睡觉,”陆先生见此端着碗挑着食物往她嘴里送。
吃吗?吃吧!虽然有些吃不下,但是陆先生好意,领了吧!
陆先生还想哄着她多吃些,可是,徒劳,真的只是两口。
沈清说什么也不愿在多吃一口。
原本刷了牙准备睡觉的人此时因为吃了东西不得不在此进一次卫生间。
刷完牙出来,也不管房间里面是不是满是炒粉的味道,也不管南茜是否忙着在收拾浴室,也不管陆景行是否在身侧,她睡了,而且入睡速度极快,真的是沾床就睡。
陆景行心疼,伸手将她放在外面的爪子塞进被子里,而后伸手摸着她的身子。
听闻她不想吃饭的时候就在想着是不是瘦了,冬天衣服穿多了看不大出来,此时脱了衣服穿着睡衣,他伸手一摸,可不就是瘦了。
心疼,太心疼了。
这夜,陆先生站在沁园客厅与厨师、营养师、管家开了场小型“会议。”
其内容无非就是告知他们沈清今日工作繁忙,营养要跟上之类的话语,再来就是责问南茜,怎这些情况不早些向他报备,南茜自知理亏,低垂首半天不敢言语。
晚间,陆景行轻手轻脚进衣帽间拿了睡衣去了客房洗漱,只因怕在主卧会吵到正在酣睡的人。
洗漱完上床时,陆先生听闻到了轻微的鼾声,素来睡觉安安稳稳的陆太太微鼾响起,累着了,真是累着了。
男人心疼,躺在身侧不敢动弹她。
向来晚间睡觉喜欢将人搂在怀里的陆景行今日老实了,不敢去招惹自家爱人。
这会儿子,可算是知晓刘飞那句“不敢”到底是何意思了。
他也不敢,他敢保证,这会儿若是将人吵醒了,只怕沈清得跟他闹的天翻地覆。睡觉、睡觉,老实睡觉吧!
不能瞎动弹,不然出了事,不得有他受的?
这夜晚,沈清起身上厕所,地灯未开,摸摸索索的起床,陆景行被惊醒,伸手按开了床头灯,跟在沈清身后进了浴室,看着她上完厕所爬到床上,而后接着睡,全程迷迷糊糊的紧。
这日清晨,陆先生早起跑步,南茜候住他淡淡道;“七点半喊太太起床,先生。”
“今日周末,不用喊,你去忙,”陆先生言语晚,去了院子跑步。
再回来洗完澡,正好七点半,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沈清便轻手轻脚带上门,未将人喊醒。
沈清怎么醒的?
电话铃声吵醒的,为何?只因今日周末众人在家办公,八点有个视频会议,要将事情分放到位。
但、南茜今日竟然没喊她起来。
八点整,章宜一个电话过来,她才迷迷糊糊的接起,那侧道;“八点视频会议,老大你别忘了。”
她没忘,但是睡过头了跟忘了有何区别吗?
没有。
沈清猛然从床上坐起,而后对章宜道;“你先开十分钟,我就来。”
对的,陆太太已光速起身,而后冲进书房,未刷牙未洗脸,将身上睡衣换下来,穿了身家居服,而后扎了头发,素面朝天同组里人开起了视频会议。
原本正在书房办公的人听闻房门开启声,问候快速关门声,愣怔了片刻,快步起身推开沈清书房门,之间她换了身家居服,素面朝天,头发扎在脑后,手里翻着资料,见他进来,心情极差,道了句;“出去。”
她怎能不差?南茜今日竟然……。算了算了,不说了,先开会。
章宜原以为,她真的要满打满算进行十分钟的会议,可没有。
仅仅是三无分钟,沈清便来了,速度快的让人有些震惊。
未刷牙未洗脸,怎能不快?
因是周末,又是视频会议,众人较为随意些,几乎都是穿着家居服直接出境,沈清也不例外,
会议即将开始时,见陆景行还站在门口,凉幽幽的眸子落在男人身上,男人识相,转身离开。
转身同时,心里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被骂的准备。
九点会议结束,沈清坐在书房未起身出去,外头的人不敢进来,就连素来强势霸道的陆景行都怂了。
九点半,书房门响起,陆先生未听到回应便直直推门进来。
才将将站定,便被她凌厉的眸子摧残着,男人开口柔声解释;“想着周末让你多睡会儿。”
沈清问言语,看了眼陆景行。
从床上跳起那一下稍稍有些烦躁,这会儿,没了。
剩下的只是平淡。
索性,她也没发火,九点四十,吃了些许早餐,进食不多,无奈陆先生说尽好言好语,胃口也就这么大,实属无奈。
九点五十,上楼,继续睡觉。
中午时分,沁园用餐时间是十一点半,可今日,陆先生一直将用餐时间推迟到了十二点半。
十二点半,沈清要醒不醒,迷迷糊糊的。
陆先生上楼将人喊醒,半搂半抱着将人带下来吃午餐。
午餐过后,趁着冬日阳光温暖,陆先生打着吃饱不能坐下的幌子带着她去院子里逛了逛。
走了三五分钟,沈清不想动了,催促着陆景行开始往回走。
“回去接着睡?”陆先生问。睡多了不好,被到时候睡沉了睡的人不舒服。
“嗯、”她应允,话语浅浅,返身拉着人往回走。
“阿幽、睡多了不好,”陆先生苦口婆心劝着。
“连续许久每天两点睡早上七点起,别跟提什么睡多了不好,我哪里像个睡多了的人?”陆太太不悦了,双手抱胸站在男人跟前,一脸严肃望向他。
男人闻言,微微点头,睡的晚了些,依着她了,睡去吧!
嗯、陆先生大发慈悲的一抬手,晚间可让他不好过了。
某人下午时分睡到晚餐时间醒来,吃了晚餐接着睡,一觉睡到晚上一点,足足睡了一天,一整天,睡够了吗?
够了。
还睡得着吗?
好像不行。
怎么办?
伸手推搡着陆景行,男人以为她是有何事惊了一下半撑着身子起来。
焦急询问了翻,只听某人眨巴着清明的眼眸子道;“睡不着了。”
闻言,男人气结,没好气吼了她一句,“我看你就是白日里睡多了。”
言罢,翻身。
背对某人,继续睡。
后者怎么办?大半夜睡醒了睡不着是件很难受的事情,可陆先生不理她,怎么办?
起床吧!去书房,看书也好,办公也好,总能打发时间不是?
总比躺在床上虚无度日来的实在。
正当她准备起身之际,某人发火了,伸手将欲要起身之人带进怀里;“让你白天不要睡不要睡,你偏不听,这会儿睡够了等着睁着眼睛到天亮吧你。”
“我去趟书房,”沈清糯糯言语,准备伸手推开某人。
只听某人恶狠狠道;“你在闹,在闹我们就干点正经事。”
何为正经事,陆太太就算以前不知晓,被陆先生带了一段时间后,若是还不知晓,只怕是脑子不好了。
躺着吧,不然就该被虐待了。
她是如此想的。
这夜,陆景行圈着沈清不让其动弹,迷迷糊糊之间,她再度入眠,清晨醒来已是七点的事情了。
次日清晨,沈清早起,换好衣服下楼,原以为陆先生已经下去跑步去了,哪里知晓人还在书房。
此时,男人一身睡衣站在书房落地窗前打电话,许是那侧在言语什么,他静静听着。
直至后面问了句;“何时出发?”
欲要离开的沈清定住了脚步,站在走廊里做起了偷听者。
何时出发?她知晓陆景行是军人,时常出任务,身上肩负着保卫国家的重任,贸贸然几个字出来,她竟莫名其妙有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之后,只听陆先生道;“不了、说了会担心,过几日回来再说也是一样。”
他时如此说的。
说了会担心。
聊了两句收了电话,一回眸只见沈清站在门口清明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男人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迈步过来将人带进怀里,浅声询问;“起这么早?”
“嗯、”她浅应,而后应道;“生物钟调过来就好了。”
“你在给谁打电话?”她素来不过后陆景行什么跟谁电话,跟谁见面的事宜,但今日,似乎觉得不问不行。
“老俞,”陆先生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又要出任务?”她问,话语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陆先生闻言,将人再度往怀里按了按,用动作回应她的话语。
“能不能不去?”她仰头询问眼前男人。
尚且未爱上的时候绝对没什么,可若是爱上了,沈清便不由自主想到首都那次葬礼事件,他说,那时他的队友。
她怕,怕陆景行也会有何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