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宜一口老血窝在胸腔里险些喷涌而出,抬手抚了抚胸口才道;“姐们儿、今儿周六,明儿周末,大家伙都跟着你起早贪黑一星期了,能不能给放个假?陆景行一边当着全国人名说着民主和谐,你这一边加班熬夜将人往死里干,也不符不是?咱不能让让人觉得咱是周扒皮啊!”
新闻联播里,一国总统出席各项会议时,时常将民主、和平挂在嘴边,而身为一国总统夫人的沈清,似是压根就没领悟到这四个字的真谛,加班熬夜摧残劳动人民。
“你走了大家才敢走啊!”章宜说着,迈步过去伸手给沈清收拾东西,什么文件钢笔悉数扔进她包里,一股脑儿的往里塞,还顺带将人从座椅上拉起来。
这日傍晚,章宜死活拉着沈清下班,解救公司人民于水火之中,楼下,刘飞本是要将车开过来,却被章宜一抬手,止住了动作,在而后,她迈步过来敲了敲车窗告知他跟着就行。
章宜伸手系安全带,望了眼坐在副驾驶座的沈清开口道;“去接傅冉颜,然后我们去吃饭。”
“打过电话了?”沈清伸手将安全带拉过来,低声问道。“中午说过了,”章宜说着,启动车子离去,路上揶揄着跟沈清道;“听说她最近看上一小白脸,一直在使劲手段倒追,我们今儿运气要是好的话,指不定还能见见。”“小白脸?”沈清问,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章宜点了点头,表示是的。
“程仲然不扒了她的皮?”沈清眼里,程仲然跟陆景行简直就是一个坑里出来的,要是给他带绿帽子,不得扒了她的皮?“中午听他说程仲然出任务了,傅冉颜也是怂的,程仲然在首都,你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去钓什么小白脸,这种事情还得等程长官走了之后偷偷摸摸来。”
看起来跟个战斗的老母鸡似的,可还是怂啊!
章宜与沈清说笑着到了傅冉颜店里,才去,便听见门口吵吵嚷嚷声传来,章宜定睛一看。
嚯、不得了。
上次那个“暴发户”又来了,听了会儿,似是在争论退衣服什么的。
一时间,章宜不禁汗颜,当真是这种人的生意做不得。
听了会儿,章宜拉着沈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着等着这方世纪大战结束。
六点整,傅冉颜从战场中脱身而出,一脸郁结,一上车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尽了污秽之言。
好在沈清跟章宜二人早已习惯。
这日晚间,陆景行难得从总统府下个早班回来,而沈清却未归。
一连一周皆是如此,一通电话询问过去,刘飞如实告知。
唯一让他值得庆幸的事情今日终于不再是因为工作了。
总统府客厅内,男人一身工装未脱,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自家爱人,听闻未归时,面色稍稍有些寒凉。
拿起手机往落地窗而去,一通电话过去,面色不算极好,但也不至于在寒凉。
身后,南茜端着托盘前来,上方是一杯温开水。
他伸手接过,另一手将手机滑溜进兜里。
沉静的目光望着院落里的花草树木,目光沉如深海之底;“南茜、你家太太近来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晨间他离开,她未醒。
晚间她回来,满身疲倦,洗澡睡觉,鲜少交流。
这种日子过了一星期,陆景行似是发现了其中的微妙之处。
不得不深究起来。
此时,他脑子里想的不再是国家大事,反倒是细细琢磨起了自家爱人这几日的变化。
每一个细节动作都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太太出门较早,回来较晚,”身后,南茜低垂首言语了这么一句,
陆景行往唇边送水的手顿了顿;“仅仅如此?”
南茜战战兢兢,不大敢言,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俗话说多说多错,她哪里还敢言?
半晌才憋出一句“是”来。
不不不、绝不仅仅是这样,一定是他最近太忙了,二人相处时间少了,忽略了自家爱人身上的某些小情绪。
不然、绝不能是这样。陆先生端着杯子,食指落在杯璧上缓缓敲着,熟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人,不是在谋划什么,便是在想什么。夜间、沈清归来时间也算是较早。
九点不到。
原以为陆景行今日应该是在书房的,却不想一进门,便撞见男人端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沙发上,白猫乖巧的窝在他腿边,大尾巴起起落落的扫着男人的手臂。
许是没想到陆景行会在客厅,沈清微愣,而后抬步准备上楼,却被人唤住了脚步。
“阿幽,”陆景行温软的嗓音在客厅里不轻不重响起。
她停住脚步。“过来,”陆景行的视线依旧盯着电脑屏幕,不疾不徐的吐出两个字,带着莫名的气场。沈清本不想上前,但奈何这一屋子佣人并没有退下去的打算,她又不能当着外人的面让这个一国总统下不来台,索性是迈着淡淡的步伐往他那方而去。
才走近,只听陆先生道;“倒杯水。”
“……。”某人一阵恍惚,似是觉得自己听错了。
片刻,陆景行见身旁人未曾动弹,抬眸望过去,视线平平稳稳,四目想对,她才知晓,陆景行当真是让她端茶倒水。而一旁佣人稳妥站着,似是没看见这方情况。
须臾,一杯温水搁在陆景行跟前。
本意是要上楼的,却被人拉住了手腕,顺着望过去,只见陆先生膝盖上的电脑已经阖上,且还笑意悠悠望着她,“生气了?”沈清纳闷儿,她生哪门子的气?
“晚上吃过了?”陆先生再问,伸手揽住某人腰肢,且还是当着一众佣人的面,若是往常,总统府佣人必定是识相离开了,可今日、都跟定海神针似的杵在客厅里不动弹。陆景行这人最为不要脸。
沈清这人脸皮素来浅薄。
如此一个简简单单不起眼的动作,竟隐隐让她耳根子发烫。
步伐微微后退,有意无意想要躲开,却被他更进一步挡住了去路,且还一脸不解问她;“躲什么?”躲什么?
沈清恼了。
身为一国总统,不顾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你说我躲什么?
沈清瞪了眼前人一眼,耳根子烧的厉害。
“瞪我做什么?”某人在问。
这两句话,不轻不重,但足以让屋子里的人都听见。
沈清百分百敢肯定,陆景行心里肯定在冒着黑水儿。
想着怎么调戏她。
她伸手欲要将陆景行落在自己后腰上的手扒拉开,还未抬起,便被人不轻不重捏了下腰肢。
疼的她微微惊呼出声。
这一惊呼,可算是涨了某人气焰了。
陆景行面儿上擒着蔫儿坏蔫儿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