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去府学,这很好。等你考上了进士,没准咱们师徒两人还能同朝为官,书写一段佳话。府学并不难进,只要在院试中进入前十名,进入府学是顺理成章的事;即便考不进前十,有祁先生对你的欣赏,我跟袁先生再向那边山长举荐你,你想进去也不是难事。”
“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杜锦宁的目光十分复杂,“老师这么走,就照拂不到你了。我去京城,关嘉泽没人教导,不适合在留在这里,他会跟我一起去京城。而府城里,能让我托付让他照顾你的朋友,还真没有。再有周东平这一茬事儿,你去府学,为师不大放心。要不,你直接跟我去京城?”
“京城居,大不易。这不易不光是物质上的问题,还有身份上的问题。我一农家子,去到权贵遍地的京城,想要在夹缝中生存,何其难也。光是进哪一个学堂,都得先生为我多费心思。我不想成为先生的负累。”杜锦宁摇摇头,“所以,我想等我有资格参加会试和殿试时,再踏入京城。”
关乐和颔首。
他离开京城多年,想带着杜锦宁去京城,为他找个好学堂,就得去求关家的其他人。而那些人并不一定乐意帮他这个忙。再者他乍到京城,必然会很忙碌,不一定有时间和精力照顾杜锦宁。杜锦宁要是因为他的疏于照顾被关家其他人欺负了,他愧疚后悔也无济于补。
“齐慕远也打算去府学吧?如果他去,到时候我跟他互相也有个照应。”杜锦宁又道。
杜锦宁这么一提,关乐和也想起来了,好像听袁修竹提过么一嘴。
他面色一松,道:“好,我问问你齐爷爷。如果他们祖孙俩也去府城,有你齐爷爷照顾你,我也放心了。”
杜锦宁拱拱手:“有劳先生。”
关乐和摆摆手,将心底里里的话问了出来:“老师问你,那周东平的事,你可在其中伸了手?”
师生俩今天的谈话也算开诚布公了,如果说刚开始他觉得这件事杜锦宁不可能伸手。但刚才杜锦宁那番关于朝堂、前途与拜师的话,许多踏入了仕途的人都不一定说得出来。他觉得自己不能以常理去看待这个孩子。这孩子有这样的能力,目光看得如此之远,伸手把周东平拉下马也不是没有可能。
自打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关乐和就跟一个慈祥的父亲那般,对自己真心以待。杜锦宁也并不想对他太过藏着掖着。
于是她也承认得很干脆:“是。先生也知道我在府城开了茶馆和书铺,有些人手。在感觉到周东平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后,我便叫人收买了他府里的下人,当时只想着防着他对我出手。没想到他还真给我设了个局,想把我的名声毁了。我不得不提前还手……”
她简略地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自然没说。
尽管在她的叙述里,扳倒周东平是各种机缘巧合,并不是她蓄意而为,但听在关乐和耳里,还是各种震惊。
半晌,他才道:“关乐和有害你之心,你因能力不够,用心计还击于他,这没有什么错处。但我们读书人,还是要多走正道,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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