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这会子为了装可怜,他把“小的”都自称都喊出来了。
“哦,你既不愿意说,那就算了。”杜锦宁道。
杜锦宁这样说,汪福来反而心里越发慌乱了。
他原先在城里赶车,有时候有人雇车就有收入;没人雇车他就没收入,十分不稳定,一个月下来运气好能赚个四五百文钱,运气不好也就两三百文,一年到头就够全家混个半饥不饱。
现在跟着杜锦宁,一天下来其实不用做什么,杜锦宁要用车的时候他只跟着就好,一个月就有六百文钱的收入,且十分稳定,更不用说逢年过节杜锦宁还有打赏。他家婆娘已盘算着每月攒两百文钱出来,到年底给大小子娶媳妇呢。
要是他就这么被杜锦宁赶回家去,丢了这个好差事,估计他婆娘能用大棒子把他打出来。
“少爷,我说。不过我说了,您可别生鲁小北的气。”他瞬间做了决定。
“嗯,不生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个……小北呢,他没意中人,只不过他有一个十分仰慕的人。”汪福来说到这里,便有些吞吞吐吐,只恨自己背对着杜锦宁坐着,不能看到少爷的脸。否则还可以根据脸色及时调整说话的内容。
可现在不行,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他说他配不上这个人,所以并不敢有非份之想。”
见汪福来说到这里,就停下来了,杜锦宁实在不耐烦,问道:“这人是谁?”
“少爷,我能不能不说?”汪福来可怜巴巴地问。
“不能。”
“那、那好吧,我说。”汪福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是三姑娘。”
“我三姐?”
“对。”
说完这句,汪福来就见背后没声音了,他这心啊,就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似的,七上八下,怎么的都不踏实。
他看看前面路挺平,骡子也走得挺好,忍不住扭过头去,看了杜锦宁一眼,就见杜锦宁满脸平静地坐在那里,眼睛望着远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忍不住道:“少爷,您不生小北的气吧?三姑娘天人之姿,他少爷慕艾,仰慕三姑娘很正常。不过他有自知之明,并不敢对三姑娘有非份之想。您能不能别生他的气,更别赶他走?要是您赶他走了,我我……”
见他“我”了半天没说下去,杜锦宁忍不住好笑,问道;“你怎的?”
“我也没脸再呆下去了。”汪福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深深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杜锦宁问道,“你是秦老六介绍给我的,又不是鲁小北介绍的,你也没承他什么大情。”
“唉,少爷,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人啊,得讲义气。我出卖了鲁小北,害得他没了好差事,心里怎么能好受呢?所以刚才您真的很让我为难。我不说吧,对不住您;说吧,对不起鲁小北。怎么的都不地道。”
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汪福来便也不紧张了,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自己刚才有多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