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凤扶兰抬头看看天色,掀起半遮盖的纹帐,往外面看去,发现竟连一张贵妃榻也没有,再看看,这张大得足以躺下六个人的雕花架子床,上面只是躺着非欢小巧纤细的身子,显得尤其的空旷。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在邀请着他与欢儿同床共枕。
凤扶兰咬咬牙,他与非欢经历良多,抛却非欢身边那些狂蜂浪蝶,两人对彼此都可算得上是真正的情意深重,他们两人之间所差的不过就是那一纸婚书了,虽然两人碍着礼法暂时无法再更深层的进一步。
但是凤扶兰决定了,在今日夜里,在这火焰岛上,他想留下来,留在非欢的身边。
一则非欢受伤刚刚痊愈,需要他照看着,二则,他相信,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明日一早便会传到那叫朝月的岛主耳朵里,当然,这正是他所想的。
凤扶兰眼神一利,虽然他的心中是十分相信欢儿对他的感情的,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不想留给那朝月岛主将欢儿骗走的任何机会。
当然,也许欢儿的爱慕者还不止眼前的这些,他不可能在终日防着那些还没有出现的情敌,因此,最好的做法便是让他们都以为,欢儿其实已经是他的人,以便一次性斩断那些人的念想。
如今的这个事情正好够用,当然,只要他一回到南国,他不会再顾忌任何人的反对,欢儿一定会是他的王妃,甚至是未来的……。
凤扶兰想着,便除了脏污的外衫和内里的内衬,换了一身丝质银色宽袍躺下,双手绕过非欢的脖颈下面,拥了她心满意足地沉入到了梦乡中。
是夜,两人皆已熟睡,自是一夜无话。
晨光熹微间的,非欢便醒了过来,她伸直了双手手臂,缓缓的伸出如莲藕一般的胳膊,预备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只是,非欢的手刚伸出去,便突然发觉她的脖颈下垫着一根手臂,那手臂温暖,还有着紧实的线条。
非欢突然了悟,一拍脑袋,暗道一声:坏事了,坏事了,她竟变得如此糊涂。想着,便抬起头看着身旁挨着她躺着的凤扶兰,乍看他的睡姿真的是极其慵懒,白皙分明的双手一只垫在她的脖颈下,另一只则是轻轻环着她,搭在了架子床的床榻上。手腕处因为一夜未动,被木质雕花按压出一块块红痕。
凤扶兰那一头墨色的黑发散开在玉枕上,却丝毫不显得凌乱,那高挺的鼻头,线条立体,给凤扶兰的那张冷脸平添了几分邪魅之气,银色外袍就像是塌在他的身上一般,在非欢不断扭捏的动作下,露出了大半个前胸,衣带渐解,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仿佛随时一扯便会散开一般。
非欢舔舔嘴唇,咽回要流出的口水,暗赞:好帅,好英俊,不愧是她心目中的男神。
等到非欢欣赏够了美男,便想要起床。怎奈凤扶兰抱的太紧,非欢轻轻挣扎不开,又体谅到他失血过多,可能太过疲累,便低低的叹息一声,睁着大眼睛越过白色蚊帐看着窗外。
秋日的清晨,太阳光斜斜的从镂空雕花的棱窗中照射进来,打在纯白色的莲叶蚊帐上,给人带来一种舒适的惬意,非欢有些躺不住了,便再次挣扎了一下,凤扶兰的手竟然松了。
非欢连忙将凤扶兰的手放回到他的身上,小心的爬起身,将蚊帐用铜钩勾了,侧了身子躺在阳光的照射点上,闭上眼睛感受着那光里充满着的温暖和柔和。
人都说秋高气爽,果然是差不离的,尤其是东夷国的秋日比夏日的太阳光更受人的欢迎,夏日东夷国的日头有些过于火热了。而秋日,却正好,不冷不热,十分适宜。
“这样好的天气,咱们可不能平白辜负了。”凤扶兰语带笑意,声音清朗。
非欢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凤扶兰睁大的双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清醒了过来,坚毅俊朗的面庞上丝毫没有刚醒时的微醺,满满的精神百倍。
非欢揉揉还有些眨眼腥松的双眼,有些不服气,真是同人不同命,同样是睡,瞧,人家一觉睡得质量多好,哪像自己,一大早起来的时候,永远跟没睡醒似的。
非欢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半晌才恍然想起昨夜里两人同床共枕的事情。她不禁有些抑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还是昨日里朝月给她弄来的紫色长裙,除了在床上翻滚时,弄得有些皱巴巴之外,并无其他的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