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纵是天气晴好,官道好走之时,要想从西疆赶回南国京都都尚需半月有余,如今……一个不好,碰上个大雪封山什么的,只怕……”到时候,走上一月也是有的。
“只是不知道父皇的身子可还等得。”凤扶兰面容浮上一丝担忧,却不是真的担忧南国皇帝的身子,而是……
“若是皇帝陛下身子骨有个万一,而唯一有希望接任皇位的毓王殿下又没有及时赶回去,那朝局一时不就没了主事之人,到时候一乱起来,那可是……不妙呀……若是再得有心人挑唆,那事情岂不是更加不可收拾。”
非欢说着,眼睛一睁,掀开身上的锦被,将手上那羊皮卷往凤扶兰的怀里一塞,握住凤扶兰的手。
“坏了,凤衍也是走的南门,目标也是南国,会不会他也知道了皇帝陛下身子不适的消息,然后……不然,如何解释,他敢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往南国。”
凤扶兰眼神一冷,眸中精光乍泄:“很有可能,本王也是感到凤衍此行不简单,依照他素日的行事,只要他一出手,咱们便都是遭了损失的,所以,这才加强了与阿吉努之间的联系,力争他的帮助,到时候,虽然不至于一定会得到阿吉努无条件的相助,但是至少,以他的为人,他不会趁火打劫,借机进攻我西部边界。”
非欢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却十分喜欢琢磨这些事情,因而与凤扶兰谈论起来,也丝毫不相形见绌,反而更显得侃侃而谈:“这个我认同,阿吉努对着咱们的态度也在改变,可能也是看到了你身上南国未来储君的光环,至少之前他对着咱们一行人时,总或多或少的有着几分明显的忌惮和防备的。”
凤扶兰点头,非欢所言,便也是他心中所感。
“等等,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能抵过一个诸葛亮,我看这马车宽大,不如将青葵、魏朱他们一并请过来,他们也算是与那上荒中人交了几次手,想必也会有些看法。”
“也好,各抒己见方才不显得闭塞。”凤扶兰本是大气之人,这些小事,自然不会不听非欢的。
凤扶兰早就知道,非欢不是南国那些终日关在绣房阁楼中捉针执笔的闺阁小姐,她特立独行,有自己的思想和异于其他女子的个性,他与她,永远不可能是父皇与那些嫔妃那样的附属关系,他们在一起的状态应当是并肩而立,携手共进的姿态。
非欢是个行动派,立马绕过凤扶兰的身体,拉开明红织金锦缎车帘,朝着不知道窝在哪里的小冰打了声招呼,不一会儿,魏朱、青葵,就连岑老头和小冰也跟着上了马车。
一上到马车里来,便被那闷热的气息一熏,岑老头便立马脱下了身上的大衣,随手往驾车的人身一丢,便感叹道:
“唉,还是你们会享受,瞧这暖暖和和的,火盆烧得多旺呀。”
非欢刚好在那张小几上,想想,金彩、银宝都被凤扶兰赶到后面的马车上去了,便素手轻挽,为众人泡了一壶茶,听了也就眯着眼睛一笑,并没有搭话,给几人都分了一杯了茶后,才将她刚刚与凤扶兰商议的话题,大略的提了提,然后又道:
“上荒最近的行事与他们往日里一贯的做法有些不同,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青葵端着薄胎白玉瓷杯,轻轻啜了一口,茶刚泡出来,自是有些烫,只一口,便将青葵的舌头给烫了一下。
她“嘶”了一声,略有些郁闷,不过一瞬便又恢复了,接过非欢的话头:“你也这样想?我一直都有这样的想法。要知道,在江湖上,他们上荒的杀手都与别的江湖组织叫法不一样,凡是与上荒有过往来的,都将他们叫作上荒恶鬼,可见其已往行事干脆利落,刁钻狠辣,不留一丝余地。但是,如今西疆这事却是有些雷声大,雨点小,显得绵软无力,拖泥带水。”
“似乎他们的实力并没有像在东夷那次一样聚集在此,或者是在这里,却根本没有尽全力!”非欢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魏朱摸着下巴,发表自己的看法:“那此次凤衍选择这个时候甘冒风险回到南国,只怕是有什么坏心思了,只是情报上的线索太少,实在是推测不出上荒在南国到底有何图谋。”
“父皇病重,凤衍南行……只怕是大事不妙了。”凤扶兰眼神看向镂空的雕花小窗,外面的雪花又落得更大陆些,远处的群山一片雪白,不论是叶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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