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时看她一眼。
卓君听着耳边的叮叮当当,又或小猪哼哼,再或不远处的犬吠汪汪,她半眯眼睛看向头顶斑驳树荫l间漏下来的温暖阳光,逐渐开始放空。
虽然曾经陪着她的人已经不在了,但这份宁静祥和始终未曾改变。
床边架子上悬挂的烈性药物顺着输液管慢慢流入卓君身体,整个过程要持续将近8个小时。
化疗的外部过程并不复杂,跟打点滴类似,在米国一些普通门诊里就能做,甚至有人干脆带回家去做。
真正惨烈的,是患者身体内的情况。化学药物清除癌细胞的同时,会一并杀死正常细胞。
这是卓君最后一次机会,她选择了还在实验阶段的烈性鸡尾酒疗法,等于是在和上天对赌。好比在悬崖公路飙车,弯的过来就是拓海,弯不过来就是坠海。
烈性药物很快发挥效用,从肩颈静脉开始,整条胳膊逐渐灼烧,卓君精心打理过的眉宇皱起。
尽管没出声,趴在身边的八万还是察觉到她的痛楚,舔着卓君的手呜呜轻叫。
卓君挤出笑容,摸头安抚爱犬。
一个上午不知不觉过去,纪安把四根承重立柱固定好,拍拍手收功,爬下梯子,准备去吃午饭。
戚倚嘉眼神示意旁边病床:“照顾她的人都走了,她一个人不要紧吗?”
纪安:“她自己说不用别人管的。”
戚倚嘉瞧见卓君痛苦表情,道:“你去看看她吧,问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纪安:“有什么好问的?人都说最后一次化疗,之后病就好了。
你别瞎操心。”
这时卓君蜷缩起身体,发出压抑闷哼,戚倚嘉捶了纪安一下,板起脸道:“快去问!”
纪安撇嘴,向卓君走去。
“喂,你要不要紧?”纪安问道。
卓君闭眼摇头,试图把脸藏进枕头里,闷声道:“我没事。”
“真没事?我们一会去吃午饭,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
卓君继续摇头。
纪安:“好吧,有需要你就说。
八万,走,开饭了。”
白色离子烫抬头看向纪安,没动,依然趴在卓君身边。纪安想去抱它,八万呜咽挣扎,他不好勉强,道:“那午饭我给你留着,等下饿了就叫一声。”
喂完狗,纪安三人出去吃饭,告诉卓君有事打电话,他们一会就回来。
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只金属色甲虫停在榕树枝杈上。
而大榕树下,卓君体内正在进行一场惨烈战争,身体越来越虚弱。
人在感冒发烧时,身体免疫机能对抗病毒,哪怕躺着不动,也会大量消耗体力,冷汗一身一身地出。
卓君的情况和这类似,但要严重得多,烈性药物在快速侵蚀她本就不多的体力,意识开始模糊。
八万爬到枕边,舔向卓君脸颊,呜呜叫着,想要将她唤醒,却始终不见主人睁眼。
大约20分钟后,纪安拿着一罐豆腐脑返回,八万急切向他跑去。
【预告一下,下章猪脚要放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