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还跟她有过一面之缘。当年我生你爷爷的时候,是头胎,还是难产,多亏了你外婆及时相救,这才让我转危为安。”
后来,得知钟氏乃是她的女儿之后,严氏格外照顾,感念她的救命之恩,也是因为钟氏实在是招人喜欢。
“原来是这样,太奶奶,为何所有人都不提母亲的事情。”谋逆是大罪,但是也没有到讳莫如深的地步,傅云盈不解。
“这都是当年的事情了,盈儿,你虽然身体里流着你母亲的血,可你的到底是傅家人,懂么?”严氏并没有多解释,摸了摸傅云盈的头,见她并没有真的很在意才放心。
“你还小,很多事情都弄不清楚,收拾好自己,平平安安的嫁人,太奶奶才能安心,才能对得起你娘,对得起你外婆。”
见严氏话语中多了几分伤感,傅云盈心下了然,捧着脸微嘟嘴,“我才多大,太奶奶就已经盘算着让我出门子了。可见是孙儿最近陪太奶奶陪得少了,等中秋过了,孙儿就收拾东西随太奶奶回去,陪着太奶奶一起参禅礼佛。”
见她这么娇娇的样子,严氏总算是笑了,拿指头戳戳她的额头,“你呀!这会儿在我面前这样伶俐,怎的在别人面前就要吃亏呢!”
傅云盈瞧见严氏满目的慈爱,心中蛮是一阵温暖,整个人便偎了过去,娇声娇气地说,“那是因为太奶奶最是疼孙儿,孙儿才敢在您面前如此肆意啊。”
严氏听罢,叹了口气,将怀中的小人儿搂紧了,手一下一下地拍在她的背上。
祖孙俩呆在一起半日,等到了晚上,傅云盈才和严氏一起去饭堂。
中秋家宴,严氏落座之后,一众小辈也落座。既是中秋,自然少不了最应景的菊花蟹,菊花蟹一上桌就被一抢而空。只这东西太过寒凉,傅云盈只吃了一只也就罢了。
待第二次菊花蟹上桌的时候,严氏已经乏了,让小辈们去玩,自己在曲嬷嬷的伺候下回了荣安堂。傅云盈也不乐意跟她们一起玩,自然也跟上,祖孙俩说闲话去了。等到乏了,曲嬷嬷也没让傅云盈回去,收拾了碧纱橱让她睡了下来。
荣安堂内自是祖孙和乐一片,然而府中的其他几处却在夜里生起了事来。
不过一夜的功夫,几个小辈脸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不少疹子,红红的一片。
“老二家的那个庶女呢?”扫了一眼,没见到傅芷芸,严氏有些不悦。一个庶女,怎么也不来请安。
“娘,芷芸自昨日晚上就开始高热不退,今早实在是来不了,我也担心她把病气过给了您,所以也没让她起身。”苏氏听严氏提起傅芷芸,连忙过来回话,但是上前之后,发现傅云盈的脸上竟然什么都没有,顿时惊奇道,“盈儿怎么没事?”
“祖母,我为什么要有事?”傅云盈有些纳闷,虽然大家都起了疹子,可是她却没事儿,这难道跟她还有什么关系么?
“昨日家宴,散了之后不少人都腹痛难忍,到了夜间更甚,今早起来,我们就一个个的变成了大红脸,傅云盈,定然是你使了什么手段!”
傅玉珑刚进门时便已注意到傅云盈完好的脸,立时便将矛头指向了她。
“是么?”严氏抬眼看了一眼傅云盈,嗤笑一声道,“昨日盈儿一直在我这里,而我也不曾有事,莫非,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帮凶?”
“孙儿没有这个意思,太奶奶息怒。”傅玉珑一怔,立时小声道。
严氏即便多年不在家中常住,威严也是在的,不过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傅玉珑瞬间软了下来。
“太奶奶息怒,妹妹年幼,如今又花了脸,自己着急才会口出无状让您生气。”傅明珠见傅玉珑没讨到一点儿好,立刻上前求情道。只是很快,话锋一转又转到了傅云盈身上,“昨日大家都出了事,也就大姐好好的。大姐昨日若是瞧出了些什么,也该提醒姐妹们几句才是呢。”
这话就是在说,傅云盈明知大家会如此,却是刻意不提醒了。这分明是要栽赃她一个不顾姐妹的罪名呢。
傅云盈自然是清楚的,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明珠,“妹妹怎么会如此想?我身为长姐,自然有照顾妹妹们的责任,如今这般,自然也是因着我没有看顾好妹妹们了。”
傅云盈几句话就将傅明珠的指摘撇了个一干二净,还顺便将连氏给扯下了水。若说有责任,岂不是连氏这个当家主母更有责任?
傅明珠恨得牙痒痒,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过去笨得可以的长姐,怎生就厉害起来了。
严氏是不喜傅明珠的,一想起她便想到当年傅家的秘事。当年连氏嫁入傅家时,已是有孕三月有余。原以为是他夫妻二人在婚前便有私,却不料傅敏正跪着告诉她,连氏腹中孩儿与他无关。
若非当时钟家之事闹得滔天,傅家不管怎么说也是钟家姻亲,可偏偏连家却是皇后的姻亲。这口气,严氏咽不下,也得咽。
可如今,看着这个冒牌儿的曾孙女儿,欺负她的亲孙女儿,她是真的一丁点儿好脸色也不想给。
“找大夫了么?”严氏没好气地看向连氏,显然是要将这口气出在连氏的身上。
连氏此刻也顾不上找傅云盈的麻烦,只回答道,“找了,说是中毒,不过毒量甚微,并不致命,孙媳担心,怕真的是府里人干的。”
“既然如此,曲嬷嬷,拿了我的牌子去请太医,给家中女眷好好诊治。顺便也看看究竟是哪个如此泯灭良知,丧尽天良,连自己亲人都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