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想怎么办。
众人散去,孟相考虑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书房去了荣王府。
而荣王府里,荣王的书房好像被人抢劫过一遍一样,桌椅歪三倒四,花瓶茶碗碎了一地。荣王气呼呼的坐在太师椅上,歇了一会儿又不满意,抬手扔了一个砚台出去,摔在青白的墙上,留下一片墨迹。
“王爷,孟相来了。”书房外面,有小厮来报,荣王一听,连忙起身拉开门,扯着孟相的前襟就把他拽进了书房。
“我问你,天地钱庄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天地钱庄是荣王和孟家金钱的来源,有人若是想贿赂,为了不引人注目,就让他们用商号的名义存银两到钱庄里,而钱庄会把这些银两划到荣王和孟相的名字底下。
比如说,徐官员想要送钱给孟相,拿着银两到天地钱庄,往青天绸庄存了就行,这银两就到了孟相手里。孟相只需要拿着信物,就能随意取用青天绸庄名下的所有财产。
而青天绸庄,在京城中就有一家,却跟孟家和荣王都没关系。
这是一个很隐秘的事情,现在被颜清臣捅了出去,荣王如何能不慌。
“王爷息怒,此事断不是老朽所为!”孟相连忙安抚荣王,说了来意,“王爷,若是老朽做了这种事情所图什么?天地钱庄的事情一旦被皇上发现,首当其冲受害的定然是下官啊。”
“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天地钱庄的事情除了荣王就只有孟相知道,天地钱庄又是荣王设立的一个钱庄,绝不可能出现自己手下的人叛变的事情。
“王爷,此事蹊跷。天地钱庄比起其他钱庄实在是默默无闻,突然被翻了出来定然是有人告诉了颜清臣。可是王爷,你我身边知道此事又对我们怀恨在心的有谁?”孟相捋了捋胡子,痛心疾首的问道。
荣王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身边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就算知道也是我的心腹,不可能是我的人告密。”
“贿赂我们的官员?”若是如此,那就只有那些想要跟孟相和荣王送礼的人才知道。
可仔细一琢磨,也不对。给荣王和孟相送钱,是为了让他们行些方便。有了孟相和荣王保驾护航,他们才能官运亨通,断了孟相的财路,那自己的乌纱帽怕是也得摘了。
谁会跟自己过不去?
“天地钱庄是跟这朦月坊的事情查出来的,我们要不要叫连家人来问一下?”孟相想了想,想到了李文艺,“连文逸年纪小,保不齐他为了连仲做出来什么。”
“不会,前些日子我已经告诉他,此事可解,他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荣王摇了摇头,显然不信。
“王爷,话是这么说,可也得让他过来,亲口说一声咱们才能安心不是?难道王爷就没有怀疑过连文逸么?”孟相摇头,坚持要这么做。
荣王想了想,派人找连文逸去了。
“孟相。”连文逸过来的时候神色如常,看到荣王和孟相该行礼行礼,一点异常都没有。
“逸儿,许久不见,你变了不少。”孟相笑了笑,让连文逸坐下。
“舅爷爷,您这么多年倒没什么变化。”没有旁人,连文逸也索性换了称呼。
连文逸的祖母是孟相的妹妹,按辈分,连文逸要叫孟相一声舅爷爷。
“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天地钱庄……”孟相也不想打马虎眼,直接问了出来。
连文逸是连仲的儿子,这些年孟家和连家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
“天地钱庄?今日皇上在朝上说的那个钱庄么?怎么,还真跟舅爷爷有关系?”连文逸惊讶的看着孟相,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舅爷爷,此事可是死罪啊。”
“你父亲从告诉过你这些?”孟相摇头,“逸儿,此事你可要说实话,若是你不说实话,你父亲可救不了了。”
现在才想起来连仲?早些时候做什么了?连文逸内心冷笑,却忍不住腹诽。
之前连仲刚刚出事的时候,连文逸不是没求过孟相,可孟相一昧推脱,甚至私心里还有能用连仲转移皇上视线,好让他加快清理自己的手。
现在,到了连文逸面前,孟相还敢说连仲?
“舅爷爷,荣王殿下,在下真的不知道什么天地钱庄的事情。父亲也从没告诉过我这些,我如何得知?”连文逸摇头,将自己摘了个干净。“若不是你,那会是谁?”荣王疑惑的看了看孟相,又看了看连文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