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道:“许书记,你可来了,今天的事可真险啊,你看我这脸都差点被玻璃划破相了,连枪都掏出来了,你说这要伤着段市长了,怎么得了?!……”,周洪涛今天差点被毁了容,自是一肚子怨气,对许海山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客气了。
“段市长,那我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向你汇报……”许海山忽的将自己头上的警帽一脱,扔给跟在他背后的随从,也不理会周洪涛,大步走到被摁住动弹的不得的马东面前,黑着脸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马东自知闯祸了,自打许海山进门就停止了叫骂,耷拉着头,大气都不敢出,如今见许海山追问事情缘由,知道躲不过了,哭丧着脸把事情经过避重就轻地讲了一遍,脖子一梗道:“许书记,我知道我错了,冲撞了市长,回队里,做检讨,背处分我也都认了,可巡警队的左环球上来就要抓人,那也太没把我们刑警队放在眼里了,我不服!……”。
这马东倒也不傻,知道许海山最是护犊子,尤其是刑警队这帮嫡系,所以故意在左环球没等许海山来就下令抓人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好祸水旁引。
“啪!啪!”许海山突然扬起巴掌对着马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扇,下手还真不轻,马东的脸都被打得立时肿了起来,嘴角也打破了,渗出了鲜血!一边打还一边怒骂道:“你这grd什么德性我不知道吗,灌了几杯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撒酒疯也不看看地方?!这下闯祸了吧,要我说抓你是轻的,枪毙了都活该!……”。
这下不仅那马东被打蒙了,连一旁的巡警们都看得脸直抽,这可是打得真狠啊,谁见过许海山发这么大的脾气啊,要知道许海山这个公安局长虽然官声只能算一般,谈不上清正廉洁,收黑钱包娼庇赌也是有的,但却有一门好,就是极其爱护属下,下属犯了错也从来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只有段昱知道,许海山这都是打给自己看的,别看他打得狠,骂得严厉,话里话外其实都是在为马东等人开脱,是想把这件事定性为酒后失态,这样顶多给个警告处分就遮掩过去了。这算盘倒是打得不错,不过段昱可能就这么算了吗?当然不可能!所以他也只是笑吟吟地在一旁看着,任由许海山表演。
许海山不知道是打累了骂累了,还是看段昱无动于衷表演不下去了,收了手,气呼呼地又回来了,从随从手里接过警帽当扇子扇着风,气咻咻地道:“这帮王八羔子,真气死我了!太不像话了……”。
“许书记,你这又是何必呢,为这样的属下气坏了身子骨多不值得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违反了哪一条,按规定办不就行了……”段昱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许海山一听段昱这话就知道他是不肯善罢甘休了,脸色变了几变,咬咬牙道:“段市长,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事情忙也没必要耗在这里了,要不这样,人呢我先带回去,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段昱摇了摇头笑道:“许书记,我想你弄错了,我不需要你向我交代什么,但是我这位兄长---刘汉生,这里的店老板,还有外面那些围观的人民群众,他们需要一个交代!……”。
许海山顺着段昱的目光扭头望去,果然外面已经聚满了许多看热闹的群众,事情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棘手,当然关键还在这位年轻的新市长身上,只要段昱不死咬着不放,能够把拍到的视频交给自己,自己多的是办法能让这件事情平息。
想到这里,许海山把段昱拉到一边,叹了口气道:“段市长,今天闹事这几个小子都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特别是这个马东,就是我当刑警队长那会招进来的,这几个小子是浑了点,但办案子却不含糊,前几年轰动全省的“3.25抢劫杀人案”就是马东带队破获的,守在嫌疑人出没的出租房外面,三天三夜没动窝啊,当刑警真不容易啊!……”。
段昱知道许海山这是在打温情牌了,硬着心肠道:“许书记,我知道,当警察很辛苦,甚至随时有生命危险,待遇也不高,但这不能成为他们执法犯法的理由,功是功,过是过,有功要奖,有过要罚,法不容情!功过混淆,奖罚不分,只会让我们的警察队伍里出现更多的害群之马,给人民警察的光辉形象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