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她发顶,发现她的头顶被太阳晒得发烫。先前戴的那顶鸭舌帽的帽檐太长,影响瞄准,让她摘下来了。他当即解下肩膀上折起来的一顶作训服配套帽子,盖在她脑袋上。
“瞄准的时候,视线不能偏移别的地方,一定要专注目标。”
“哦。”
宫邪忽然问,“你喜欢吃的东西里有什么是红色的?”
提起吃的,宫小白刹然精神了,“草莓!”
“想象着,前方两百米的位置,那一点红心是草莓,打中了就是你的了。”宫邪第一次用这种教学方式。
搁以往,不长记性的兵他都直接踢一脚,往死里惩罚他们。
那一套显然不能用在她身上。
看到这一幕的秦沣就呵呵冷笑了。
想当年,他的狙击枪法也是爷亲手教的,他清楚记得,他第一枪打了个八环,这位爷不满意,朝着他的屁股就飞踢一脚,痛得他走路都跟锥子刺过一样疼。疼了好几天!
那边,莫扬被教官教会了要领,也打了一枪。
同样的,没打中靶子。
秦沣轻嗤一声,没眼再看了。
宫邪站起身,整理一下被折腾褶皱的作训服,他白皙如上等美玉的侧脸布满了汗珠,抬起袖子擦了一把后,望着其他的射击位,凉凉道,“怎么?都想看小女孩打枪?不想练了?”
话落,一众新兵不敢再看热闹,纷纷跑到射击位上,准备练习。
雷毅走过去,递上一瓶矿泉水。
“兄弟们都想看您露一手呢。”他还在做最后的祈求。
宫邪冷面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仰起头灌下一大口,停下来吞咽的时候斜睨着雷团长。
一个锐利的眼神,叫雷毅吞了吞口水,觉得嗓子干燥得像粗糙的磨刀石。
“让我露一手?”宫邪冷哼,“打枪是表演吗?”
雷毅吓得行了个军礼,“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宫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矿泉水的盖子还没拧上,宫邪单手捏着瓶子,转过身,往前走,在宫小白身边蹲下,“喝口水再练习瞄准。”他没着急让她射击,让她一步步来,先练习瞄准。
宫小白放下枪,从地上爬起来,抿了抿干得起皮儿的嘴唇,抱着矿泉水瓶喝了好多水,“我能再打一枪吗?我觉得可以了。”
“等着。”宫邪顺手接过来瓶子,拧上瓶盖。
他把剩了小半瓶水的瓶子放在地上,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可以了,现在再试试。”这些都是真枪实弹,危险性很高,必须保证她在他眼皮底下开枪。
宫小白动作迅速地趴地上,心里记着他先前教的要领,瞄准,射击。
砰!
还是先前的教官去揭靶。
几个清闲的教官好奇地看去,靶子上,靠近红心不足一指的地方,一个黑黢黢的枪眼!
这小女孩,特么开了挂啊。第二把打这么漂亮!
宫邪莞尔一笑,摸了下她的脑袋,声音里带着赞赏,“不错。”
这丫头,太会给他争面子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急着射击,从现在开始,还是练瞄准,没我的命令不准射击,明白吗!”宫邪下意识用了训练新兵的语气。
宫小白愣了一下,转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宫邪缓和了脸色,“等你练好了基本的,随便你怎么玩。”
宫小白:“好吧。”
宫邪起身,往后退了数步,盯着小女孩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样子。是块当兵的好料子。
秦沣走到他身边,极低的声音问,“爷,你怎么回事?教小白射击做什么?”
他这实在有些搞不懂了。
看得出来,爷是用心在教,不是跟小女孩调情似的玩玩儿。
宫邪从口袋里摸出烟,打火机擦出轻响,阳光太强烈,看不到腾出的火焰,只能凭感觉将烟头凑过去。
点燃了,他深吸一口,目光不离宫小白。担心他一个不注意,她就闯出乱子。
“想带她去军营了。”宫邪说。
秦沣却从他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上头有命令下来?让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