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张燕淡淡地点头说道:“带她们两个去诊所包扎,然后关姚广娜七天紧闭!”
我们等待着张燕说出剩下的话,可她却闭上了嘴。
这就完了?
张燕冷冷地瞪着余男和王蕊说:“还愣着干什么?把她们两个带走,血滋糊拉的像什么样子!”
我拦在张燕面前:“不是,指导员!你这是个什么处理办法?以前是不分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现在两人打架,怎么只处罚一个人?”
我的问话撞到了张燕的枪口上,这位美艳悍妇瞪着眼对我问:“我该怎么处理?用得着你来教吗?我是领导还是你是领导?”
我低下头哑口无言,张燕双手抱胸对监舍里所有人说:“屠云云现在是号长,协助管教员管教其他犯人,所以就不关她的禁闭了,扣三分作为处罚。你们都有别的意见吗?”
所有犯人都战战兢兢,低下头默不作声。
扣三分?真特么的慷慨!这明显就是偏袒。
我连忙插嘴说:“我有意见!”
“闭嘴!”张燕用手指着我说:“我警告你,不要插手监区监舍的管理!”
她真她妈的霸道,在监狱这种地方,根本别想着什么民主,领导说的话就是王法。
那个叫屠云云的新号长,与有荣焉地扬起头,嚣张地用目光逼视每一个犯人,就像野生动物首领在慑服自己的手下。
这摆明了是要仗势欺人,我的胸口堵了一团怒气无处释放。
姚广娜低下头不看我,她的血从头上流淌到脖颈处。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如今的处境有一半是我造成的,面对她我感到愧疚和无助。
“带走吧!”
余男和王蕊带着姚广娜屠云云去了监狱诊所,吴丽华周婷这一组人前来接班,张燕简单和她们交代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监舍楼,始终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原来这就是秋后算账!不光算的是我今天早上在医院里顶撞她们,打破他们把把曼丽送往精神病院的计划。还要跟我算上次私自绕过她们把姚广娜丈夫的罪证交上去。就算她们事后获得了荣誉,可仍然没有善罢甘休!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姚广娜不再是B监区的刺头,变成了模范犯人。他们却唯恐天下不乱弄一个新的刺头进来,难道监区需要的不是秩序而是混乱?
我看见苏韵雅抱着膝盖坐在监舍墙角,脸上余悸未消。我向她招了招手,她抬头畏惧地看了看周围的狱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才蹑着脚步来到铁门前。
她惊慌的把苍白的小手伸出,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感觉很冰凉。
她脸上显得稍微心安了一些,却仍然有淡淡的愁绪凝聚在头顶。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充斥着暴力的监舍里,身旁又有一个暴虐如虎的女号长,她怎么能不度日如年呢?
我低声对她说:“你要忍着,无论怎样难熬都要忍着,不要冲动。你要想着只有八个月的时间,熬过这八个月你就自由了。”
她的泪水从湿润的眼眶渗透出来:“我现在……”
我连忙说:“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现在要一天一天地数着日子,我一定会坚持下来的。”
我说:“对,坚强点,我问你,这个姓屠的女狱霸是什么时候来到九号监舍的。”
“就是昨天早上,听说她是从重刑犯监区转过来的,有人往上面递了条子特殊照顾,听说还给了中队长和指导员他们很多钱。”
尼玛!这姓屠的女犯昨天才来到新监区监舍,今天就已经开始抢班夺权,威压四方了!果然是嚣张的很!若不是卢雨和张燕在背后给她撑腰,这个女犯人怎么可能这么强势?
重刑犯监区是出狠人的地方,那里关押的除了杀人犯,就是拐卖儿童,逼迫女同胞卖淫,贩毒的。普通监区的刺头和重刑犯监区的狱霸相比,简直就像小学生一样乖巧。
卢雨把这样的人安排在九号监舍,明显就是别有用心!
“而且,”苏韵雅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说:“我听狱友们说有小道消息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