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自私!什么事都以你以为中心来考虑!良子,别搭理她!咱们兄弟好久不见先喝两口!服务员!给我上酒!”
蓓蓓气得哆嗦着站起来,指着孙宾咆哮:“姓孙的,你这个傻瓜窝囊废!你敢骂我!姑奶奶什么事不是为你想着!没有工作你拿什么养活未出生的儿子?你跟这个人称兄道弟!他有拿你当过兄弟吗!”
孙宾彻底怒火爆发:“你他妈给我闭嘴!滚蛋!”
我连忙上去指责:“孙宾!你干什么!她是你媳妇儿,她有了你的孩子!”
蓓蓓咬着嘴唇流泪:“行,姓孙的,我今天把话跟你放这儿了!你的工作要是丢了,姑奶奶也不跟你过了!我自己一样能把儿子养大!”
蓓蓓哭泣着摔门而去,孙宾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椅子上阴着脸。
我冲他发火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出去追她!”
孙宾咬了咬牙,低头钻出包厢追了出去。
幽静的包厢里只剩下我独自一人,死寂伴随着无穷的寂寞和孤独包围着我。我应该怎么办?我应该如何抉择?我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兄弟。
如果可以,我何尝不想让自己为兄弟的事业出把力,可我无法说服自己,无法眼睁睁地看着曼丽死在我面前。当我左右为难得时候,孙宾岂不是这样?他在自己的女朋友和兄弟之间,也和我承受着一样的煎熬。
服务员小姐出现在包厢门口,礼貌地弯腰问我:“先生,你还点菜吗?”
我苦笑:“人都走光了,还点什么?”
小姐歉意地说道:“那我们有新的客人,请您慢走。”
我点了点头走出包厢,路过柜台前的时候看见里面琳琅满目的酒水,转身对柜台前的老板说:“老板,给我来瓶酒,度数越高越好。”
老板知道我是店里的常客,从酒柜里拿出酒放在吧台上,关心地问:“兄弟,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吧,借酒浇愁可不是好办法。”
我黯然地点了点头说:“是有些事情无法抉择。”
老板会心地笑了笑:“人生是有很多时候无法抉择,但并不是不能选择,当我遇到难题的时候,找一个地方静下心来,听听自己内心的声音,说不定能找到答案。”
我仔细品味了他的话,点点头说:“谢谢你。”
我提着酒转身出门,在秋风中迎着街灯上昏黄的光,感觉空气异常的清冷。我打开酒瓶仰起脖子灌了一口,苦涩与辛辣呛得我一阵阵反胃。人在艰难的时候,即使香甜的美酒也难以入口。
我踩着落叶在街口无意间抬头,一个稍微发胖的人影站在远处,我看不清他的脸,也不敢看清他的脸。我们还能维持住我们的情谊吗?我还能像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大声叫孙子吗?我不知道,也不敢想,我怕今天之后,我们会变成熟悉的陌生人。
我们像过去一样并排坐在路沿石上,却相顾无言。他越是沉默,我的心底越是像痉挛般的绞痛,我把酒瓶举过头顶大灌了一口。孙宾从我手里夺过酒瓶,也仰起脖子喝了一口。
我们俩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完了瓶中酒,也许有些话只有彻底麻醉之后才能说得出口。
孙宾的脸变得通红,低下头低声问我:“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晕沉沉地摇了摇头:“不,我和她早已是过去式了。”
“那你还?……”他突然止住了话,再说下去就会触动我们不愿意提及的隐痛。
“孙宾,我不是为了她,我只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关口,对不起。”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他们利用我来威胁你。”
原来只有兄弟能理解我,可我又不想他这么说,他越这样我的心里就越自责。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我看着路灯下他微黄的圆脸,似乎最近也消瘦了。我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问出了我最难以启齿的话:“我们,以后还可以做兄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