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边又筹措着语句劝她:“你不要太过伤心,这种病的潜伏期有十年,以现在的科学发展程度,说不定到时候人类就把这个难题给攻破了。其实人都没办法预测自己的结局,就说我吧,别看我现在年轻体壮的,还不一定能活得过你。”
她苦笑地揉着自己的眼泪:“哪有这样咒你自己的?”
我俩之间又陷入沉默,我把勺子伸到她嘴边,她却偏着躲开说:“我不想吃了。”
我把饭盒放在一边,静静地坐在床前,苦思着应该怎样开口。是先讲一段故事慢慢引入话题?还是旁敲侧击的询问她?
结果我只能选择直接让当地开口:“我想让你把手中股权转让给我。”
曼丽缓慢地抬起头,脸上布满了惊愕:“为什么?”
“不为什么。”
她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
“曼丽,你听我说,我只有把股份拿到手里才能救你。”
她悲伤着摆了摆手:“你别说了,刘良,为了傅家的钱,我已经落到这副田地。你还想要步我的后尘吗?我现在是不会把股份给你的,我真想一把火把那些害我的东西给烧掉!”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抿着嘴在房间里踱了两圈,才叉腰站在她面前说:“实话告诉你吧,我想用你手中的这这些股份对付傅家,让永盛集团倒闭破产。我也联合了两个合伙人,他们也非常有实力,这次我是志在必得。”
曼丽紧闭的眼摇头。
我紧紧地抓着床头的铁栏杆,加重了语气说:“傅家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不想报仇吗?只要永盛集团在江城市立足一天,你能活得舒坦吗?你染上了这种病?还想接着在监狱里呆下去吗?”
她泪流满面,咬着牙说:“对,我愿意!这是我选择的生活,我愿意承担,反正我已经习惯了里面的生活,我已经做好了死在里面的准备!”
她为什么能这样想?她怎么能这样打算?我被她气得捏紧了拳头,决然地说:“林曼丽,我也不是全为了你,姓傅的逼得我父母远走他乡,逼着我和兄弟反目。我要不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我就不姓刘!只要扳倒傅永盛,他公司的三分之一的资产就会落到我的手里。我已决定好和我的两个合作伙伴,成功之后将永盛集团一分为三。这样我手中的资产就算缩水,也有近二十亿的价值!就算为了这二十亿的价值,我没有理由不搏一把!”
林曼丽忧伤地盯着我的眼睛,苦笑着说:“你骗不了我,刘良,你根本不是贪财的人!和你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
我蹲在她面前幽幽地说:“可人是会变的,我现在就发生了改变,我不想再体会无钱无势的那种无力感,我不想让自己拼命奔走而被人无视。曼丽,就算我求你!看在你跟我生活了七年的份儿上,看在我这几天为你劳苦奔波的份儿上,看在我一心想救你的份儿上!把手中的股份让给我,就算是你对我的报答。”
曼丽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她抽噎着回答说:“好,刘良,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你?资产证明文件和股份转让协议就在江城兴业银行的私人储物柜中,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惊愕万分:“是我的生日?”
曼丽悲伤地扭头:“你已经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现在可以离开了吧,我想独自静一静。”
我对她说出一句淡而无味的谢谢,转身离开了病房。
可我刚踏出病房的时候,她在里面发出嚎啕的痛哭声,我的身体凝固在原地,犹豫片刻狠狠心快步离去。
我在医院门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决定叫上李朝阳同去银行把东西拿出来,自己单独去的话有点儿不安全,万一银行门口潜藏着的傅家的人怎么办?
我打了电话没过几分钟,李朝阳就开着他那破面的赶到。我上车后还没坐稳,李朝阳就表情不善地问我:“我喝醉酒之后,奚眠月是你叫过来的?”
我摇头扯谎:“没有,我喝的晕晕乎乎就自己回家了,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他在旁边冷哼一声:“没有就好!”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很浓。
我脊背上涌起一股冷意,赶紧指点着他把车开到市里的兴业银行。
下车后我和李朝阳直奔银行大厅,在银行职员的指点下来到客户的贵重品储物柜前,在密码操作屏前按下了自己的生日数字。
那金属柜上的绿灯亮起,我上前拉开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被密封袋包装着的厚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