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的年纪,丈夫早就去了,就住在于佳一家旁边,家里还有一个儿子跟儿媳两个人,算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青壮年了。
“诶,是翠花婶子呢,洗衣服呢,娃娃身体不错,好好照顾着呢!对了,我给娃娃取了个名,叫于裕康,小名叫康康。”于佳一是见人就说自家奶娃娃的名字。
“这个名好,婶子我倒也说不出个哪好,就这名一听就觉着好听!”
“婶子你觉得好听就行,小桃呢?今天怎么不见小桃跟婶子一块洗衣服?是去菜地忙活啦?”小桃是周翠花的儿媳妇,是个特别孝顺的,平日里都会跟着婆婆一块洗衣服。
“小桃怀上啦!两个月了!”周翠花一脸喜色,说这话的时候笑眯眯的,“好不容易怀上了,还是在家里养胎的好,洗衣服这累腰的活还是我自己干吧,虽然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不过还干的动!”小桃嫁给周翠花的儿子张天贵五六年了,就怀上过一次,最后还流了,周翠花本来都做好没有孙子的准备了,只有两口子感情好就成,自己也不愿意当个恶婆婆,所以平常对儿媳妇也不苛刻,现在老天开恩又给了自己一个孙子,真真是开心及了。
“这可是大好事!咱们山荷村又要添人了,恭喜,恭喜!”
“那可不,我这几天晚上都没睡得踏实,总感觉跟做梦一样!虽说睡不踏实,但是干活可有劲了,洗好久衣服都感觉不到累!对了,你要是要上山打猎,就把康康交给小桃带着,小桃虽然干不了太重的活,看个孩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好勒,听婶子你的,不打扰婶子你忙活了,我去前头柱子叔家走一趟。”
“去吧,我就是瞎忙活。”
张柱家说是在村子最北边,但是山荷村实在是太小了,也就走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张柱家差不多是村子里最穷的人家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张柱家只有他自己和妻子徐芬芬,两位老人原先是有两个儿子的,只不过同原身儿子的情况一样,也是去当兵了,想在乱世当中挣下一份家业,谁知刀剑无眼,战场就是个修罗场,活生生去了,死后都没个完整的尸身回来,就只有军营里熟悉的人稍一句冷冰冰的话回来。
家里穷,张柱家的屋子就好不到哪去,他自己年轻时虽然是个木匠,可是也没有攒下多少家业,自家住的房子还是用土墙加上茅草盖起来的,屋前用竹子做成篱笆围起来就当成是一个院子了。于佳一到张柱家门口的时候,张柱和徐芬芬两位正坐在院子里用竹子编一个圆形簸箕,差不多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了。
“柱子叔,芬婶子,都忙着呢?”张柱家的竹篱笆比较矮,于佳一站在篱笆外就朝里喊上了。
“是一娘来了啊,我们两个就做个簸箕到时候晒菜干留着冬天吃。诶呦,你手上这是提的什么?说了你这孩子多少次了!每次过来看我们两个老家伙总提着好东西上门,我们都不敢让你上门了!”张柱虽然一把年纪了,但是眼睛还好得很,一眼就看见于佳一手上提着的东西了。又转过头对自己老婆子说,“家里头不是还有我前天上山摘的野葡萄吗?拿出来给一娘尝尝。”
“这还用你说,一娘,你先坐会,老头子今年摘得葡萄不错,甜!我们两个老家伙的牙口也受得住,等会你带点回去,老头子摘了可多了!摘这么多也不怕放坏!”徐芳芳一边说话一边进屋拿葡萄,于佳一也根据记忆中一样,熟门熟路的把半边野兔放进了张柱家的灶房。
张柱也看见了,不过知道说也没用,每次一娘都有一大堆的道理等着他,自己说又说不过一娘,打又打不过,每次只能便宜自己和老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