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陈一可也回到家里。
发现自己的爸妈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放在车上,就等自己回来,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现在就去奶奶那边?”陈一可疑惑的问道。
这也有点太急了吧!
陈家可以说是权与财的结合。陈爸陈阳明前一段时间成功拿掉了名字前面的“副”字,成为了S市的市长。而陈妈妈卢月是鹏程电子科技公司老板的女儿,虽然没有继承权,但是手里的股份也不是小数目。
卢月听到女儿回来了,朝着自己的老公一努嘴,道:“你奶奶最近不是身体不好嘛,你爸好不容易放假,当然急着想回去看看。”
如果说卢月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么陈阳明现在的身份地位,都是靠他自己打拼出来的。
他本身家里是农村的,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然后和大学同学卢月相恋。
或许不了解陈家情况的,会说陈阳明就是一个凤凰男,靠着卢月的财力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但是实际上,陈一可都上大学了,他们家也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像陈阳明的那辆车子,都开了十年了都没换过。
陈阳明前一段时间市里有工作,忙的他每天回家都睡不了一个安稳觉,就连知道乡下的老母亲生病了,他都没有时间去看她。
现在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又是十一放假,陈阳明就想马不停蹄的回去看一眼,他才放心。
看陈阳明着急着回老家,做妻子和做女儿也只得跟着,直接上了他那辆十年的老车。
一上车,陈一可就感觉到挂在脖子里的护身符一热,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坐在前面的爸爸妈妈道:“爸妈你们系上安全带。”
并且把车后座的安全带也拉出来系上。
卢月笑道:“这孩子,这种事情哪里还用得着你说?!”
一看,父母的安全带早就系好了。
因为奶奶家的位置比较偏僻,一家人上车之后就立马出发了。
刚开始,陈一可还强提着精神。她自从听了顾卿提醒说要“小心”之后,就比较敏感,看哪里都担心会有危险。
但是赶回家,马上又强提精神要去奶奶那边,很快就困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着了的陈一可和同样有些迷糊的卢月不知道的是,同样有些劳累的陈阳明为了快些回家而选择了一条他并不熟悉的小路。
周围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
茫然无措,又无法动弹的顾卿只能静静的等待着,等待慢慢恢复力气。
疲惫而无力的感觉逐渐消失,眼皮挣扎了几下,终于睁开眼睛,顾卿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手臂支撑着床榻慢慢的坐起来,往四周一看。
很熟悉。
周围的摆设、布局都很熟悉。
这分明是她大学时候寝室的样子!
捂着还有些混乱的脑子,记忆告诉她,这是她刚刚大二的时候。
因为大一结束的暑假,她连续打了三份工,赚够了学费和一部分生活费。可惜等到一开学,就直接在寝室里病了三天。
这个时候的顾卿是真穷。所以宁愿买了点退烧药在寝室里熬了三天,也不愿意直接去医院看病。
现在应该是下午上课时间,三个室友都去上课了,走之前还说等下会给自己带午饭。
所以,她这是……重生了?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获得生命的顾卿摸了摸自己温热的脸。
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活过来了?居然重生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又哭了。先是小声啜泣,慢慢的就变成嚎啕大哭。
顾卿哭的声嘶力竭,似乎要把心里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
怎么可能不害怕?怎么可能不愤怒?怎么可能……不恨?!
只不过是因为自己死了,没办法而已。
可是现在她居然又活了?!
摸摸手腕上的吊坠,顾卿安心的舒了一口气,还在。
“霍小姐,谢三,钱虎。”默念这三个和自己身世相关的名字,顾卿知道,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隐藏起来,韬光养晦,毕竟现在仅仅是钱虎这样一个打手她都应付不了。
至于那个在找自己的谢三,虽然可以知道和霍小姐不是一路的,但是对于他为什么找自己,是敌是友,顾卿也完全不清楚。
所以,现在最好的,就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做一个还在为生活奔波的穷学生。
哭了这么一通,身体本来还病着,顾卿全身的疲惫感又涌上来,渐渐的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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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卿她没事吧?”隐约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问。
“不知道啊,都睡了这么久了,要不要叫醒她?总要先吃点东西。”活泼的女声。
“要不然,还是送医院吧!都三天了,万一越来越严重怎么办?”这是一个温柔的声音。
被说话的声音吵醒,睡了这么久,顾卿这会儿也恢复了不少。
“我没事。”顾卿从床上慢慢坐起来,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睛也是肿的。
这个明显哭过的状态让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也是一惊,“顾卿,你、你还好吧?”
顾卿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有点吓人,揉了揉肿起的眼皮,说道:“没事,之前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忍不住哭了一场。”
都同寝室一年了,寝室里的人也都知道顾卿是孤儿,虽然心里奇怪,一向以坚强示人的顾卿为什么会哭。但是这时候都识相的没有问顾卿到底为什么。
“哎呀,不说这个了,顾卿,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呐,给你买的皮蛋瘦肉粥,还有一个鸡蛋饼,你先填填肚子。”活泼的女声,是顾卿寝室里的暖场王郝媛媛。
还有着婴儿肥的小脸,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郝媛媛长的就是一张未成年的"童颜"。
“谢谢。”顾卿从床上爬下来,摸了摸自己饿的都没什么感觉了的肚子,只有死过一次才明白生命的可贵。
顾卿珍惜的喝着嘴里的每一口粥,“是谁帮我付的钱,我等下还?”
“我付的,还就算了,下回一起吃早饭你帮忙付钱就行了。”陈一可一挥手,觉得这点小钱算起来太麻烦了。
陈一可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