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事,叶清溪也就放了心不再为他们担忧,一路上只忐忑地考虑自己的小命,真真是选择恐惧症都犯了!
翠微拿了太后的信物去寻京兆尹,叶清溪就坐在马车里继续纠结,片刻后翠微回来,对她微微一笑:“等你到家,周家母子便也差不多能到了吧。”
“多谢翠微姑姑!”叶清溪连忙道谢。
翠微端庄地笑了笑,又指挥车夫送叶清溪回包子铺。马车到达目的地时,叶清溪却望着翠微没有立即下车。
翠微笑道:“叶姑娘请放心,太后与摄政王共理朝政多年,这点威信总有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叶清溪犹豫片刻道,“翠微姑姑,皇上他……真会想起我么?今日他连我名字都没问过。”
“这……”翠微迟疑片刻道,“叶姑娘不必太担心。”
叶清溪见翠微的表现一时间心里闪过不少弯弯绕绕,看翠微的模样,她似乎也对皇帝是不是会找她算账没信心啊。而且,当初翠微不是瞒着太后想害她么?这会儿说不定还蛮希望皇上记起她杀了她呢……
“叶姑娘,我也该尽早回宫,便不同你一道等周家母子二人回来了。”翠微笑道。
这就是在赶叶清溪下马车了。
叶清溪实在没什么理由继续赖着不走,只能磨磨蹭蹭下了马车。翠微在马车上冲她微微一笑,便放下车帘扬声道:“回去了。”
她话音刚落下,便见车帘被猛然掀开,叶清溪那坚定中带着赧然的脸又一次出现在翠微面前。
叶清溪小心翼翼又讨好地问道:“翠微姑姑,我现在改变主意答应太后娘娘入宫待在她身边还来得及么?”
“这个……”翠微面露犹豫之色。
翠微越是迟疑叶清溪想进宫的心就越坚定,她立即手脚并用爬上马车,正色道:“那就麻烦翠微姑姑再带我入宫了。”
“那……好吧。”翠微仿佛勉强似的点了头,低头遮掩住嘴角或许会忍不住溢出的微笑。娘娘毕竟是娘娘。
以往都是叶清溪主动去寻皇帝,但在她被皇帝“夜袭”的第二天早上,皇帝身边的一个内侍来找叶清溪让她过去。这个内侍叫黄保,并非太后十分信任的二者之一,来找叶清溪时也是战战兢兢一副害怕的模样。
“太后知道么?”叶清溪问。
黄保愣了下才说:“皇上让奴婢来寻叶姑娘过去,娘娘想来是……是不知道的。”
“那别人呢?有没有人去禀告太后?”叶清溪问道。太后如今可是她的护身符啊,没有太后在,她都不敢去见皇帝。
“这个……奴婢不知。”黄保道,“叶姑娘,快随奴婢过去吧,不然晚了皇上该责罚奴婢了!”
叶清溪无法,只得稍作收拾便跟着黄保过去了。昨夜皇帝虽然破门而入,但那之后的样子似乎还好,至少别再想着掐死她,她就无所谓了,他就算对她恶言恶语不理不睬,她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精神病人还计较什么?
然而令叶清溪惊讶的是,当她到正殿时,太后竟早已到了,只是这对母子的气氛看着有些怪。
片刻之前。
得到人禀告的太后并无多少惊讶,只是即刻去了正殿。
皇帝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正殿中,抬眼见太后来了,似乎也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起身略显疏离地笑了笑:“母后,你来得可真快。”
太后脚步一顿,她对整个乾清宫的掌控,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她忽然想,这时候的洌儿,可是清溪口中的正常时期?
“母后也好几日没跟洌儿一道用早膳了,今日便一起用吧。”太后微微一笑,只当没听出皇帝语气中的些许嘲讽。
“那正好,我已让人去叫了表妹过来,一道用吧。”皇帝笑了笑,面上显露些许疑惑,“母后,我这表妹究竟是哪家的?怎么我从未听过见过?”
太后道:“关系有些远了,你自然没见过。”
皇帝道:“表妹如此天真可爱,母后怎么没早点接她入宫?既进了宫,便让她多住些日子吧。”
“她父母双亡,多住些日子也是无碍的。”太后淡淡道,“只是虽说是陪母后,但总住在这儿也不大方便,过几日便让她搬到别的宫殿去吧。”
皇帝眉头一挑:“母后舍得,儿子也不舍得啊。”
太后蓦地看向皇帝,后者却回以一笑,似乎方才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叶清溪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叶清溪见到太后在场心便一定,便道:“表姑母,表哥。”
二人那稍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因此烟消云散,皇帝指指身边的椅子:“表妹,来这儿坐。”
叶清溪心里一个激灵,看向太后,后者对她微点点头,她这才慢慢挪过去坐下。
她刚坐好,皇帝便将手肘撑在二人椅子之间的茶几上,宽大的手掌支着下巴,懒洋洋地笑道:“表妹,你猜猜先前我与母后在说些什么?”
二人间不过只有个小小的茶几,皇帝这动作一做,二人距离便显得太近了,空气中仿佛多了丝暧昧的气息。
然而这是在太后面前啊!这皇帝想干什么?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喜欢自己,他不过是做给太后看的吧。可这种故意在一个女人面前和另一个女人亲密引起前者不适的举动……他还恋母?
各种可能性从叶清溪心中一划而过,她稍稍向后靠了靠,拉开和皇帝的距离,僵硬地笑道:“我猜不到。”
“你随便猜,猜错了我又不会罚你。”皇帝笑道。
我不想猜!
叶清溪求救的目光朝太后望去,后者终于出声道:“洌儿,先用早膳吧。”
皇帝微低了头,那张俊秀的脸正好处于太后的视觉盲区,他勾了勾一侧的唇,对叶清溪露出一个奇妙的笑容,随即便收了回去,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就照母后说的做吧。”
早膳早已备好,内侍们一个个端着餐食入内,安静地摆放在桌上。
三人相继落座,皇帝坐主位,太后和叶清溪二人一人一边。好在皇帝用膳时并没有说话的习惯,席间三人安静地吃着饭,直到内侍过来撤席,皇帝才忽然开口道:“清溪表妹,一会儿换身轻便的衣裳,我带你出去走走。”他顿了顿道,“当是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