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白芷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朴素的小皮鞋和黑裙子并不起眼。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目,她特意每天都更换一身行头,脸上的妆容也是随机做着小调整。
这样,杜蘅也能发现?
她想了想,假作镇定的迈着脚步不回头,就着附近的一个糖人摊子走了去。
“姑娘,买糖人啊?”
卖糖人的大爷手上也没闲着,他正在描画着孙大圣踏上筋斗云腾空而起的形象。
“嗯,我就要这个!”
“好嘞,姑娘你稍等下!”
白芷侧着身子,眼中用余光往后方瞄着。杜蘅一伙子人骑在马上,竟然就是看在她这个方向。
这回真的是躲不过去了吗?
如果被识破了,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白芷的手指紧张的按在糖人的桌子上,指尖通红,关节苍白。
卖糖人的大爷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赶忙停下手中的笔,问到她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白芷觉得脊背发寒,风吹过冷汗嗖嗖的往腰间滑去。
“让你站住没听见啊!”随后就听着杜蘅身边的人大骂一声,抡起鞭子马就往前奔了去。
马儿擦着白芷的身过去了,声声马蹄刚才似催命的般,如今却是证明着白芷得到了大赦。
还没等白芷扭过身去,卖糖人的老伯拽着白芷往里边闪躲,摊子被马踢到,马上快画完的大圣被踩得稀烂。惊魂未定之时,一声鸣枪让大家伙儿纷纷逃窜,白芷躲在桌子后面这才看到是杜蘅他们在围剿一个孩子。
“天杀的作孽啊,连孩子都不放过!姑娘你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大爷麻溜的在慌乱中收拾着钱袋子,什么桌子原料也不管了,顺着墙根就跑路了。看来,这条街上发生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白芷的身子也跟着贴在墙根处,她瞄着那两辆马车,发现马车也因为这次动乱被逼停了。
杜蘅围剿的人,就在马车附近。
难不成是杜蘅反悔了,想要将金家重新带回不成?
可是自那一声枪响之后,杜蘅他们就将目标紧紧围住,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马身高大,他们围的又紧实,一时间白芷看不到里面究竟是谁。
不管是谁,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等街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白芷随意的从街旁拽过来一个大箩筐把自己扣在其中。她找了个视线和行动都绝佳的位置,蹲了下来。
离杜蘅他们不过就十几米的距离,她发现不光是马上的人背部挺得直直的,就连那马也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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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在杜蘅的马打了个喷嚏后被打破了,只听何副官大喊了一声散开,包围圈才渐渐打开。
里面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孩子背对着白芷的方向,他穿着一身蓝色的褂子,头上一定破旧的黑帽子,身上背了个帆布挎包。
不过是个孩子而已,怎么就把他们吓成了那样?
那孩子也有些反常,正常人家的小孩儿恐怕早就吓得哇哇大哭,他倒是垂着头一动不动。
何副官惊恐的和杜蘅耳语几句,杜蘅眯上眼看着那孩子的双脚。一双脚白白嫩嫩的却没有鞋子穿,在这街上邹走来走去竟然也没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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