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脸,猩红闪着光的眸,是白芷又不是白芷。
水面上渐渐升起一团小山般的黑雾,安巴老汉看呆了眼。
雾气渐渐凝聚,分明是一尊黑熊的形状。
“呵...”左侧嘴角扬起,邪魅的白芷笑了。
这次,白芷没昏过去,倒是安巴老汉胸口一阵闷热,腥甜涌上喉咙,他捂着胸轻咳一声,人就昏了过去。
等安巴老汉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家的木屋炕上。
太阳已经是高高升起,外面传来金满堂那个臭小子欢乐的笑声。头痛的和车碾过似的,老汉挣扎的起身,一阵眩晕过后他才扶着墙走了出去。
此时该是快晌午了,凌霄在几根木桩上专心练剑。金满堂和白芷该是拿着扫帚在扫雪,扫着扫着就变成了扫帚大战,两人玩的不亦乐乎。
金满堂有劲儿,一把大扫帚舞的是虎虎生风,然则白芷在身手上明显是受过名家指点更胜一筹。两人将院子搞得一团糟,亏得凌霄还能专心的练着剑。
看着白芷那纯真的笑脸,与昨晚湖边那个妖媚重合,安巴老汉的胸口一痛,他赶紧捂住嘴巴。
一抹温热被他悄悄蹭在木门之上,为何?到底是为何?
昨晚...那样的真实总不能是梦境。
他,是怎么回来的?
“老汉,你醒啦?”
白芷最先看到门口的老汉,她笑嘻嘻的将扫帚放下来,结果被后面的金满堂钻了空子,两大把雪直接被灌倒了她的脖领子里。两人又扭打成了一团,凌霄从木桩上跳了下来,过来搀扶着老汉。
老汉皱着眉,满脸的惊恐。
“老汉,外面还是有风的,您先回屋子好好养着...”
安巴老汉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痛感传来让他知道如今就是现实。
可...凌霄将安巴老汉扶上床,又把炉子上一直温着的药倒入碗中。
“凌霄,我昨晚怎么回来的?”安巴老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房雹,他竟然想不起来了!一些回忆竟然在慢慢的消退,那双猩红发光的眸子一点点消失,他惊恐的攥着被脚,努力的想要把剩存的记忆留住。
却是徒劳...”您和白芷一起回来的呀!老汉,从昨晚回来你就一直在发烧,我给你把了脉,情况似乎有些不好!最近,你是服用了什么东西,还是给自己施了什么咒法,身上的...”
安巴老汉突然按住了凌霄的手,他要说的话老汉都知道,不要说出来。
他的生命在悄悄流逝,这些不能让白芷知道。
“白芷,昨晚回来可有异常?”
凌霄端着药碗正要说话,白芷和金满堂就进来了。两人脑袋脖子上都是雪,进了屋子一个劲儿的抖落,溅到安巴老汉脸上几片,冰凉凉的,竟然让他的头痛缓解不少。
“老汉,你好些了吗?”
“老汉,你这觉睡得挺长啊!”
两人一前一后的守在老汉身边,凌霄笑着给老汉胃药。这场景是安巴老汉梦寐以求过的,他孤身一人这么多年,多次幻想过临死前的一刻该是多么孤单。
这么多年的苦难,他都是一人熬过来的,忽然多了这些孩子们的关怀,他反倒是有些不自在了。可不自在归不自在,越是反常越有鬼,如今是现实还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