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许简抓着栏杆的手忽然有些轻颤,手术台上滋生的绝望又再次席卷而来,仿佛是要从结痂的伤口中挣扎出来,生根发芽,疼的她几乎站不稳。
如果那不是意外,又是什么?
人为吗。
这段时间来,她一直都刻意去回避这件事,自从给萧郁沉说过后,也几乎没有再做过噩梦。
林修说,师父是怕她太伤心才把那段时间的记忆给她封存。
可是她内心深处不接受这个答案,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的叫嚣,她不敢去细想,生怕得到的结果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这通电话,打破了她长久想要维持下去的假象。
很多时候真相似乎就摆在那里,即便她不去查,有些过去也离她越来越近,只是等待去揭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能再逃避了。
许简蜷缩在阳台坐了许久,冷风几乎将她吹的浑身冰冷。
萧郁沉推开玻璃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什么话也没说,弯腰将她抱起,回了房间。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许简突然抓住他的袖子,嗓音有些哑,有些涩:“萧郁沉……”
“我在。”
许简敛着眸子,“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的事?”
萧郁沉目光温柔宠溺,“不急,等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说也不迟。”
“我现在……就想说。”
她坐起身,诉说了一个漫长的故事。
“我五岁时,被接进了许家。许沁是我姐姐,但她从小就很讨厌我,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往我杯子里吐口水,在我鞋子里放钉子,把我妈妈买给我的东西,砸的砸,撕的撕,在捉迷藏的时候故意把我留在小黑屋里。”
“等我长大了一点,逐渐开始反抗,开始和她对着干,可每每如此,许沁就会跑到柳兰心和许远山面前哭诉,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仿佛受委屈的人是她。然后我就会被狠狠揍一顿。”
“后来我逐渐感受到,在那个家里我并不受欢迎,柳兰心和许沁一样,表面上对我很好,可私下里总是叫我小杂种,大了一些就叫我小贱人,许远山也很不喜欢我,看见我都是一副厌恶的表情,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等再大一点,我找到了能在那个家里生存下去的办法,那就是乖乖的当着许沁的陪衬。她做白天鹅,我就做丑小鸭;她做许家温柔大方的大小姐,我就做不受待见的野丫头;她做心地善良的白莲花,我就做心思恶毒的绿茶婊。”
听到后面三个字,萧郁沉微微蹙眉,却没有打断她,只是将她的手握住。
许简呼了一口气,指尖微颤,“我二十岁生日那天,许远山给我办了个生日会,实际上那就是个鸿门宴。尽管我一直防着,可还是让许沁钻了空子,药劲儿上来的时候我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我没回许沁事先给我开好的房间,我当时就想吧,反正今晚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拉他们一起陪葬,可能那时候脑子也神志不清了,只想着报复许沁。如果我跟沈梓奕睡了,他两铁定不能再在一起了吧?可是……”
说到这里,那晚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人穿不过气,声音更加的低,“我走错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