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做什么啊?”孟立鞍边站在巷子里和齐百户说话,边不安地查看姚喜那边是否无事。
齐百户笑着道:“您是知道的,厂公吩咐下来的差事一向不许咱们告诉旁人。孟公公请便吧!我叫人把那辆马车驾走就好。”
孟立鞍凝眉道:“干爹的差事齐百户改日再办吧!姚喜出宫是我跟在身边伺候,他人要是没了,太后娘娘怎么可能放过我?”
“这——”齐百户有些为难。“孟大人此话不无道理……”
孟立鞍看到了转机。他以为齐百户会答应改日再对姚喜动手,扭头查看完马车那边的情况,一回头只见齐百户忽然提剑刺向他的腹部——孟立鞍躲闪不急被结结实实地刺了一剑。
“你敢对我下杀手?”孟立鞍不敢相信齐百户有这个胆子。
齐百户赶紧拔出满是血迹的剑,掏出帕子替孟立鞍捂住伤口,无比抱歉地道:“孟大人说得有道理。姚喜出了事您要是啥事儿没有,太后娘娘肯定不会放过您的。我没有刺中您的要害,此举也是为了保住您的性命不得已而为之——您别怪我啊!”
“姓齐的!你——”孟立鞍疼得说不出话。
齐百户拍了拍孟立鞍的肩,提步要往姚喜那边去,刚走出巷子没两步忽然折过身来道:“孟大人!糟了!”
孟立鞍捂着流血不止的腹部,抽着冷气问道:“什么糟了?”
“实不相瞒。厂公没打算要姚喜的命,不过想利用他打消太后娘娘对姚和正之案的兴趣。您受了伤反倒坏事了!”齐百户猛地一拍脑袋,忙从怀里掏出一些银两塞到无比震惊的孟立鞍手里,贴心地道:“不知您出宫有没有带够银子。这些您拿去买点药吧!千万别让人瞧出来您受了伤,切记切记啊!”
什么玩意儿???
孟立鞍瞬间觉得东厂招人太过草率了,姓齐的这种脑子有坑的人也能混成百户?东厂还是趁早完蛋的好!他扶着墙,忍着疼掏出藏在袖管中的短剑,对准背对着他的齐百户用力扔了过去。可他的手疼得直哆嗦,准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不说,力道都不够,短剑软趴趴地落在齐百户身后。
孟立鞍因为失血过多,视线渐渐模糊。那个姓齐的真的是个草包,说什么没有刺中他的要害,明明刺中了呀!孟立鞍带着对齐百户的恨意,捂着伤口靠在巷子的墙壁上喘气。
齐百户说孟公公没打算要姚喜的命,只是想利用姚喜。这说明姚喜暂时不会有性命之攸,赶紧回宫把此事告诉太后娘娘兴许还来得及。
姚喜感觉有人踩着车辕爬上了马车,以为是孟立鞍回来了,笑着问道:“东西买好啦?”
齐百户大步跨入车中,拿出一早备好的巾子堵住了姚喜的嘴,又麻利地把她捆上了。
***
万妼等着等着有点火大。
她明明反复叮嘱过姚喜,无论如何两个时辰以内必须回来。这都过去多久了?看这情形她家公公是打算在宫外边儿过夜啊!
“娘娘,陪姚公公出宫的几个太监回来了。”宫女在门外回话道。
“姚喜呢?还没回来?”万妼面有怒色地问。
宫女看主子动了怒,声音小了许多,胆寒着道:“没有。那几个太监说茶楼门口乱,一个叫孟立鞍的小太监就带着姚公公坐上马车先走了。”
“又不知跑哪儿浪去了!”万妼气得把手里的绢子攥成一团。
午后,因为姚喜迟迟不归心烦意乱的万妼,在后花园把茶叶包塞进荷花苞里,这样明儿一早,茶叶就能染上荷香了。
“娘娘。出事了。”流芳姑姑急匆匆地过来道:“伺候姚喜的那个姓孟的小太监回来了。”
万妼看流芳急成这样,赶紧出了后花园,刚绕出去就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太监趴在大殿外的石阶上。“姚喜呢?”
孟立鞍气息微弱地道:“姚公公被东厂的人抓走了。”他当然知道这话一出口意味着什么。他并没有多想要孟公公死,只是想姚喜能平安无恙。这两人都有恩于他,可把他当个人看的,只有姚喜。
东厂?孟德来?万妼面色一冷,吩咐宫女道:“传太医进宫给这小太监瞧瞧。流芳,随哀家去乾清宫!”她怕冤枉孟德来,还派人去查姚和正之案的证据,现在看来姚和正是不是被孟德来所害已经不重要了。
敢动姚喜?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