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毙。”江烽神色沉重的道,“我相信杜家也一样不想看到固始落入蚁贼手中。”
“你想怎么样?”何乾章几乎一连吸了深呼吸了几遍才算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意。
“蚁贼远渡淮水,补给肯定困难,固始境内我早已经采取坚壁清野之策,量他韩拔陵也在固始呆不住,要么他一鼓攻克固始,要么就只有略作停留远遁他乡,我希望他选择后者,但是如果不造成一种他无法在固始取得想要东西的架势,蚁贼不会轻易离开,所以我们不得不舍死一搏。”
何乾章死死盯住对方,“不要给我废话,我只想听具体的东西。”
“对不起,现在我只是有了一个意向性的想法,具体怎么做还没有头绪。”江烽轻飘飘的推开话题,“我只是提醒何大人,我们是盟军,固始会履行对杜家的承诺,但是鄂州军也一样要尽盟军的责任,既然来了固始,那就不要随时抱着想要抽身的想法,那对你我都只会有害无益。”
说罢江烽便径直策马而去。
饶是何乾章算得上是一个忍耐力极好的人了,也被江烽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语彻底激怒了,右手已经按上了鄣刀,如果这个时候将这个家伙一举斩杀于此,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了一般,周围鄂州骑兵也都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何乾章自信只要一个手势,光州牙营这一百来号人就只有躺下的份儿,但是问题在于解决了他们固始怎么办?
固始的陷落就是必然,而以杜家现在的局势,并没有力量阻挡袁家或者南阳刘家在蚁贼离开之后控制这里。
一直到江烽率一百余骑走远,何乾章仍然只是死死的瞪视着对方高耸在马鞍上的背影不发一言,本已紧握的鄣刀却始终未能拔出。
“二郎,你就不怕何乾章真的翻脸将我们······”一直走出百余米,秦再道才算是将吊在嗓子眼上那颗心放下,右手丢开马缰在空中虚作了一个劈杀的手势。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脊背上又已经湿透,何乾章周围那些鄂州骑兵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躲过他的眼睛,只要何乾章稍有动作,一场恶战就有可能爆发,好在何乾章保持得相当克制。
“怕,当然怕,不过我不得不先把丑话说在前,蚁贼最迟明日就会抵达固始城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如不能齐心协力,那大伙儿都只有死路一条。”江烽叹了一口气,“何乾章能够被杜立留下来统帅这五百骑,自然是杜家心腹,杜家目前局势和战略他多少也清楚一些,何况此人谨慎有余冲劲不足,我量他不会有此胆量对我动手。”
秦再道也是黯然一叹,“若是光州骑军还在,何须如此?那昨夜蚁贼便只有尸横遍野的份儿!”
“韩拔陵部一直追随蚁贼主力,并未经历过真正像样的硬战,故此这等松懈,我倒是有些担心昨夜一战敲醒了他们,他们的围城战只怕就没有这样轻松了。”江烽有些感触的道。
“二郎你也太过多虑了,这一战总算是挫了对方锐气,对激励固始民心,凝聚固始士气,也是好处多多,怎么倒成了坏事一般。”秦再道不以为然。
“说的也是,倒是我有些太悲观了。”江烽笑了起来,一场大胜仗落在自己嘴里就走了味,难怪对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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