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上不上下不下的做了,我们把自己看的太低了。”
“太低了?”
老朱挠了挠后脑勺,“一瓶二十五还低,那啥算高?上天高。”
李宪杠不过他,也不准备杠,挥了挥手让父子二人去忙。他自己,则是随手扯过了两张报表,在报表背后开始写画起来。
既然想做好,那就做最好。
……
直到了十一点多,李宪才从办公室里出来,此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份草案。
见到正好锁门下班的老朱,李宪走了上去,让他回家跟杨淑珍说一声,一会儿到宅子里去,有事商量、
李宪现在在老朱家说话比亲儿子朱峰都好使,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淑珍就到了宅子。
“宪子,你找婶子有啥事儿?”
这一段时间男人和二女都在酒厂忙活,杨淑珍就在家担起了家务。来的时候身上还穿着围裙,一看就是中午刚做完了饭就过来了。
李宪放下筷子,将她叫到了桌上,“婶,你那个黑陶的手艺,现在还没扔吧?”
“那咋能扔?”杨淑珍是那种特别传统的妇女,家里是闯关东过来的,规矩大,男人吃饭都不上桌。
此时坐在李宪旁边都欠着半拉屁股,桌子上的碗筷一动都没动:“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能扔。”
李宪点了点头,“那就好。婶子,我想给咱们酒厂出一款高端的白酒,但是考虑到咱们酒厂的底蕴还不足,所以想从包装和卖相这一块下手。可是想来想去,用瓷瓶玻璃瓶或者是陶土瓶,都显不上去档次。我想着,您这黑陶的手艺,能不能出点儿力?”
一听这个要求,杨淑娟意外的啊了一声:“这、这黑陶能行?”
李宪其实知道。
在杨淑娟晚年,把瘫痪了十几年的老朱送走,儿女们的情况也略有好转之后,是将黑陶制陶捡起来一段时间的。
不过那个时候的杨淑娟已经不是为了赚钱贴补家用了,而是单纯的喜欢这个东西,作为孤独晚年生活的一个消遣。
但恰恰是这样的心态,做出来的那些成品无一不是精美无比。
邦业白现在缺的不是味道,其实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不是卖相。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暂且叫逼格吧。
就以茅台为例子,之所以这个品牌能在全中华的高端酒类市场畅销,并不是说他的味道可以让所有人都视若仙酿。之所以能走红,国酒的名声站了一大部分。
毕竟是周总理都亲自赞誉过的,这就是政治文化。
再说目前的名酒新贵孔府家,也并不是味道多好。作为一款只有四十多度的帝都白酒,跟邦业小烧的醇厚一比它就是个渣。
可是它的营销做得好,定为了文化高度“孔府”和代表了中华人流传前年的“家”观念。
配合起在央视的广告,这种潜在的定位,让其成功的成为了高端家宴或亲朋聚会的首选。
而邦业想做高端,也必须有这么一个可以称之为核心卖点的文化内涵。但是邦业这穷乡僻壤有什么文化可以炒?
制酒的历史底蕴也薄。
所以李宪只能在传承了几千年,而且不论是目前还是以后,都没有收到多大重视的黑陶身上,动心思。
杨淑珍听说自己的祖传手艺被李宪看中了,相当高兴。当即就要回家取来胚泥,借着宅子后面的瓦窑给李宪演示黑陶的制法。
李宪紧忙将她拉住,“婶儿,我不用知道。你就把这门手艺里教给陶瓷厂就行。”
一听这个,杨淑珍为难了。
“怎么了婶儿?不能外传?”李宪疑惑问到。
“不是不是、都要失传了的手艺,还有啥不能外传的。”杨淑珍摇了摇头,“可是黑陶这东西讲究可多、陶瓷厂那生产线,怕是做不下来……”
李宪倒是不信这个,什么东西搬不上生产线啊?
当即他就打电话将圭长发叫了过来,让杨淑珍现场演示打胚泥,塑性烧制。
当圭长发和几个技术员将整套流程看过之后,咧起了嘴。
“李老板,您太看得起我们陶瓷厂了。这黑陶,别说我们整不出来,您就是拿京城去,它怕是也得用手工。工艺太他娘的复杂啦!”
听到这个说辞,李宪一愣。
妈的,难不成,老子还得整个手工生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