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的人家做豆腐。一边走一边听着大表叔跟他说着白糖拌豆腐脑也怎么怎么好喝来着,这话一说,让他想起白糖拌年粑粑吃的苦头来,就冷汗直冒。
“豆腐跟年粑粑不一样,豆腐吃下肚就没了。”
豆腐不占肚子,成树当然知道,他们家也做豆腐,只不过没有白糖拌着吃罢了。
刘余金因为有谢成树弟兄俩帮忙反倒闲了下来,只是,他这个忙惯了的人,根本闲不住,又骑着自行车带着鹅和鸭子去县城卖牲口。他家的牲口向来不愁卖,几天不去还有人比他更急。这不,他刚到,就听到有个大妈在叫喊:“小刘同志啊!这些天怎么都看不见你?我天天在这儿等你,都等不着。”
刘余金一边下车一边笑着回答:“大妈是要买牲口吗?我这几天去山里亲戚家了,没过来!”
“可不就是要买你家的鹅嘛!我家大儿媳是大城市人,上次跟我大儿子一起回来看望我们老两口子。正好吃的就是从你家买的鹅,哎吆喂!吃过一次就心心念念的还要吃。人还没回来呢,就写信打招呼了,让我多买几只放家里,他们带孩子来家过年的时候要吃。”
“这样啊?!”刘余金有些犹豫的看看自己的车后筐里,咸鸭、咸鹅多,活鹅只有三头,这还是之前答应了一位老太太的。“大妈!您家反正是要在过年的时候,您儿子儿媳回来才要,那您等我二十八那天直接给您送到家门口可好?您要是买早了,放家里要喂粮食都没什么,关键它作脏不是!你们城里人连进门都要脱鞋子,这牲口放家里能受的了那臭味么?”
这话还真说到大妈心里去了,她家住房虽然不像有些人家好些人挤在一间屋那么紧张,但是也确实没有可以放鹅的院子什么滴。这鹅买回家只能放在屋里,几天一过,那臭味可想而知。可是,自家大儿媳算是低嫁,他们一家子都捧着哄着的。她在天边说一句话,他们一家子在这边要忙死人,还不能有怨言。谁让她家儿子高攀了呢!
不过,刘余金的提议倒是合了她家的情况,立马抛弃心里的那点酸涩,问刘余金:“小刘同志!那你可确定二十八那天要给我送来哦!”
“一定!就是下大雪我也给您送,您家住在这附近哪个院子?”
“我家可近了,这个家属楼北边有一排小平房你可知道啊?”
刘余金经常给大娘、老太太送牲口、鸡蛋什么滴,当然对这一块熟悉。立马点头:“知道知道!您家就住那儿吗?”
“对!那一排平房从西往东数第三家就是我家,你叫一声陈大娘,我就能听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二十八那天一准给您送过来。”
“好!我这儿可就指望你了!”
“放心吧!大娘,保准给您送到!”
刘余金这边跟这陈大娘说话,那边已经围上来一群买咸鸭、咸鹅的女人。每个人手里都抓了几只不放,就等着刘余金说完话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