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离九问:“你是城主?”
那人回答:“不是。”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客卿突然大喊声:“当心。”有客卿以最快的速度拉开那男子,更有人抛出武器挡在前方,但是,那武器居中切断,那男子,只被拉走了半边,还有半边,留在原地。
站在护卫前面,跟着被一分为二的男子出来的那几人,个个气愤不已地怒视南离九。
周围的人脸色大变,有客卿愤然指向南离九:“你这妖女竟然滥杀无辜。”
“南离九,你护卫天下苍生,你就是这么护卫天下苍生的么?”
南离九冷笑:“我南家世代镇守鬼门,落得满门被灭收场。罪魁祸首是谁?你们秦州城主想拿我南离九当投名状,也不问问我答不答应。”她说话间,金色的丝线自她的轮椅下方铺展开。
那些人脸色大变:“快,快撤——”
“快退!”
城主府里有人急匆匆地赶出来,大喊:“住手,住手!”一名四十出头的男子快步奔出来,拱手,“见过南城主,不知南城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南离九问:“你是城主吗?”
那人应道:“是,在下是城主,辛临山。”
王二狗急匆匆地从城主府里一路小跑地出来,看到地上的尸体,绕开,向南离九抱拳:“南师姐。”又望向龙池,喊:“小池子。你怎么来了?”
南离九冷冷地扫了眼王二狗,说:“王二狗,你自己去听听外面的谣言,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她的目光又落在城主身上,“辛城主,你也说说,这城里的谣言怎么来的,以及你在谋划些什么。”
辛城主说:“冤枉,冤枉啊,我哪知道什么谣言,南城主,这你怕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有什么误会,在下是真不知道有什么谣言,倒是南城主您二话不说就……”他的话没说完,南离九的轮椅下的金色丝线已经快蔓延到他脚下,吓得他赶紧缩到王二狗的身后,“王公子,王公子,您可得说句公道话。”
龙池对王二狗说:“二狗子,你我从此江湖不再见,再见就是死仇,不死不休。”
王二狗喊道:“小池子!”他叫道:“这又是怎么了?”
龙池说:“我讨厌蠢材,更讨厌屡次三番被人利用的蠢材。你蠢不要紧,但我不想被你的愚蠢害死。”
南离九冰冷的目光的看向辛城主,“是你辛家滚出秦州城,还是我南离九血洗你们秦州,自己选。”
辛城主叫道:“南离九,你不要欺人太甚!”说话间,又对王二狗喊:“王公子,您说句公道话,我这和您商议与云州结盟共抗幽冥鬼界的事,哪里就惹到她们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同时退得远远的,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南离九太咄咄逼人。
南离九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龙池听见周围的议论声,冷笑一声,说:“辛城主,当面做人,背地里做鬼,有意思,对吧?”她缓缓扬起手里的剑,说:“剑修,向来是能动手就不动口。任你有万般算计,我自有三尺青锋问人心!”她说话,目光一凛,拔剑直接杀了过去。
王二狗抬指一扬,夹住龙池刺来的剑,叫道:“小池子,有话好说!”话音落下,就见龙池以一种他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向他,冰冷的目光让他几乎有种见到南离九的错觉。他哑声喊道:“小池子。”
龙池喊:“师姐,王二狗交给你解决。”劲气灌注在剑上,手腕以及身形同时翻飞,将剑从王二狗的指间抽出,拔剑就朝辛城主杀去。
辛城主飞快后退,城主府的护卫和高手们冲上前去抵挡。
辛城主退到大门下,站在人群后,沉声大喝:“南离九,龙池,你们在幽冥鬼界来犯之际扰乱抵敌结盟,滥杀无辜,到底是什么用心。”
王二狗突然回头,冲破人群,一巴掌把辛城主打得倒飞出去。
辛城主撞在身后的影壁上,撞得石头影壁都断了,他“哇”地吐出大口血,胸口凹陷下去。
王二狗怒声喝道:“这天下,谁都没有半点资格拿幽冥鬼界来指责南师姐。她独守孤城二十年,斩鬼帝,灭幽冥鬼界百万大军,闯幽冥鬼界堵鬼桥,战鬼王,屠引发灭绝云州半地的骨龙,化解冥河水泛滥之危,阻幽冥鬼界于黑水河!你们今天还能站在这里,是她拿命拼来的。什么用心!你告诉我,什么用心!”他怒声喝问,一步一步走向辛城主!
辛城主倒在地上,大口吐血,说:“王……王公子……我……我们……是同路人……”
王二狗说:“你错了,我和你不是同路人。”他扭头看向南离九和龙池,说:“南师姐,小池子,请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明天,我一定亲自登门给你们一个交待。”他说着,抱拳,弯腰,行行地行了一个大礼。
周围的人也被骤起的变故惊得愣在当场。
龙池收剑回鞘,回到南离九的身边。
南离九也撤了天星盘,对龙池轻轻说了句:“回吧。”
王二狗听到轮椅移动声响,抬起头看向一起离开的两个人,突然特别羡慕南离九。他想,在小池子的眼里,她和南离九一定才是同路人。他直到龙池消失在街道尽头才收回视线,扔了颗药丸给辛城主,说:“说吧,你都干了什么,惹得她们杀上门来。你如果不老实交待,不用等到她们上门,我先踏平你的城主府。”他说话间,撩起袖子,蹲在辛城主的身边,问:“什么谣言,又有什么谋算?”
辛城主把疗伤药咽下去,抬起头看着浑身肃杀气息的王二狗,突然发现这几个真是一个胜一个的全是狠人。他说:“就……就是今天……你和龙池的事……街上有些言论……踩低封家,抬高城主府,使得封家声望受损,我……借您赚了点好名声。我……我承认我有私心,顺水推舟添了点火,但……但这……也……也不是无的放矢。”他顿了下,说:“王……王公子,说……说句不中听的话,他们这是猜忌……担心我与你结盟是想借助您傍上星月宗。”
王二狗问:“你有这想法吗?”
辛城主说:“星月宗天高皇帝远,我犯得着因为星月宗得罪近在眼前随时能灭了我的南城主和龙少主吗?”
王二狗点头,说:“有点道理。”
辛城主长松口气,说:“所以这就是误会,我这都是无妄之灾。”
王二狗笑笑,说:“老辛啊,你知不知道,无妄城和星月宗的恩怨我都不敢往里搅和,你还往里冲,好胆量,佩服!”他又撩撩袖子,凑近了些,说:“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南师姐的脾气不太好,鬼帝把她惹急眼,她能拉着鬼帝和幽冥鬼界百万大军、大阴山以及无妄城千年基地一起去死上一死。你辛家的家底够厚的啊,敢跟鬼帝肩比肩。”他站起身,神情变得肃冷,说:“南师姐从地狱杀回人间,你秦州有几斤几两敢拿她们当垫脚石。”他说完,径直迈出城主府,去封家。
他是顾炎阳的儿子,他只是顾炎阳布下的一颗棋子。
顾炎阳拿自己的儿子为棋,他算到人心,却没算到天意。
他渴望成为人上人,渴望发大财,渴望出人头地,但他记得三途道长对他说,“君子,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可以不拘小节,但不能忘大义。”
小池子让他回去认爹,不是让他真的回去认顾炎阳当爹把自己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