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竟离使者却大胆得很,上手就要揪住那汉子。手刚伸到半路,突然一条烧火棍就砸了过来,惊得他忙缩手。
“那是我的人!谁教你们去动他的!”柳梦云怒喝,“要看就这么看!敢上手的,我把他爪子砸折!”转头向着李县尉,“这两个什么国的使者,也太没规矩了!连我的人都敢动?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柳四姑娘!”李县尉苦苦告饶,死死拉着两个使者不教他们轻举妄动,“四姑娘,看在两个使者不熟悉的份上,可千万高抬贵手!我这就带着两位使者走!再不敢来打扰姑娘了!”
“算你识相,滚!”柳梦云回身又揪了汉子耳朵,把人提回去自家地里,“个没用的东西!比老黄还不如!给我老老实实犁地去!”
力牧使者和竟离使者实在被这一出给惊得不轻,不明白那女人究竟是什么人,能把县尉吓到这程度。虽然说县尉官职不大,可是也是掌管着一县的军士差役的武官。按说这小小村子里头的人,可没有敢跟县尉作对的。
“李县尉,那女人究竟是什么人?”力牧使者看不下去,皱着眉问,“来头可大?”
“来头?”李县尉爬起来,擦了头上的汗,感慨着终于逃过一劫,“她没来头!就是这村里的农妇。”
“那你们还这么怕她?”竟离使者简直不可思议。
“能不怕么!就是她没来头才怕!”李县尉爬起来,催促着上路,“她是个悍妇,胆子又大。上次闹县衙,把衙差打翻了十几个!抓也抓不住,拦也拦不住!把我们县令吓得躲在夫人屋里不敢出来!她要是有来头的,我们好歹还知道怎么应付!她没来头,又那么大胆子,谁心里不怕?后头没人的,敢这么嚣张?后头有人的,那人是谁?万一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我们脑袋还要不要了?”李县尉看着柳梦云边走边踹人的背影感叹,“所以,宁可不开罪她,不招惹她!千万不能拿小命冒险!”
离开了衙差的视线,柳梦云放开了汉子,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
“回去吧。都这个时候了,我得喂鸡了。”柳梦云仰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汉子被她掐得红肿了的耳朵,“明儿再来犁地,你也别想再跑。这牛你是当定了。”
“嗯。”汉子应了一声,好像也认命了。
“以后人家问,你就说自己叫杨连倾,跟我大姐夫沾了点亲戚,被我大姐夫给打晕了跟我拜的堂。”
“嗯。”
“晚上你睡里间,我睡外间。有什么事就叫我。”
“嗯……嗯?”汉子摸了摸火热的耳朵终于回了点神,“我们不是夫妻么?为什么分开睡?”
“谁要跟你一起睡!”柳梦云红着脸低吼,却又不敢声音大了被别人听见,“总之你听我的安排!”
“那也该是我睡外间你睡里间吧?”
“我怕你跑了!”柳梦云淡淡的,“好不容易找了个丈夫,要是被你跑了,我不得守活寡了?”
汉子站住了,定定的瞅着她问:“你真当我是丈夫么?”
柳梦云推开自己家的院子门,一群鸡围了上来要吃食:“我当你是牛,专门给我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