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隐瞒地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她相信她的外祖父,最终是会明白她的想法的。
老太傅拧眉看她:“此事,时初可知?”
“自然知晓,制造的工人,都是他提供的。”沈风裳自己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自然都是靠的时初。
“时初竟然也同意,你们这是要做什么,皇上对你等信任有加,为何还要!”老太傅说到这里便不再往下讲,意思大家都懂,她的外孙女聪慧到不点都能通的程度了。
“祖父可明白,时初到这个位置,若是再往上可还有可能?”沈风裳不回反问道。
“自是不能,他已是一品大将,再往上乃是皇亲国戚了。”
“那外祖可听过,功高震主这词。”沈风裳扶老太傅坐于主位,自己在旁边的位置坐下,怀着身孕,虽还未显怀,站得久了可还是有些受不住。
“你是怕……”老太傅明白,历朝历代,因功高震主而被莫须有罪名杀害的名将,不在少数。
“正是如此,我跟时初都认为,若无自保能力,到时候再叠功绩,下场怕是不会好。”沈风裳直言。
老太傅虽听明白她的意思,但却并不赞同:“当今圣上对你们,并无杀害之意,你们如此作为,是想逼他出手不成。”“祖父,当今圣上是个好的,但是他不会一直保我们,现在的太子到时候会继位,到时候也许我跟时初都老了,可我们的下一代将会如何,同祖父一样,令他们远离朝堂,世代行商?若是他们当中未有一个
行商之能,又将如何?”沈风裳反问,自听过外祖父其实是为明哲保身的作为后,她一直都有疑问。
“远离朝堂,未尝不好!”老太傅如是说。“裳儿可不信,祖父你退得情愿,那大舅他们也退得如愿?他们皆有出士之才,却因为您的明哲保身之令,不得入朝堂,虽然现在他们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是真的甘愿如此?”沈风裳眼睛直直看着老太
傅。
老太傅眼神有些暗淡:“不这样,又能如何!”“祖父,我同时初跟你想的不一样,皇上是有掌握我等生死之权,可在我等未有异心的情况下,若是被猜忌,最后要被屠杀,我们不想除了退就没任何反抗能力,在不违背家国大义的大前提下,我们依然想
活得有尊严,更甚至,让皇家之人都不敢轻言杀这个字眼。”沈风裳话说得清楚,也听得老太傅心绪起伏。
“可是丫头,这么做风险太大,你的子孙未必担当得起。”老太傅心里有动摇,却并非全然支持。“祖父,你退了,你的后辈最多有两辈的人享受的之前所带来的方便之路,若是你不在了,表哥他们的下一代又以什么资本去将现在这种生活支撑下支,不还依然靠的他们自己,时初与我的想法便是,我们已经打了基础,后路也都已经为他们指向好了,至于怎么走到最后,都是看各人的造化。”沈风裳不觉得,她这一代准备好的后路,能让她所有的后代都受用,但至少,她把方向已经指明了,若是遇到无能之辈,那也是他们的命,一个人是保不了整个家族人的福祸的。